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
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
莫、莫、莫!
第二日一大早,白汐在婢女的服飾下將自己好生打扮了一番,雖說她在宮裏因為新王上位變得越加低調,整日在自己的宮苑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聽聞自己疼愛的妹妹要嫁到南疆這件事,她的心裏久久不能平靜,可憐那滄月自小就活的沒權沒勢的,如今到了淩朝國還是受人差遣,白汐每逢想此,心裏一陣刺痛。
“汐兒,你真的要去冒這個險嗎?”雪姬臉上露出不情願的表情,用手輕輕攙扶著白汐。
白汐轉過身專注的望了一眼雪姬,隨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說:“你去幫我打聽一下王上下朝了,在哪個殿內歇息?”
雪姬雖說臉上愁雲密布,但還是點了點頭,過了許久才回到白汐跟前,怯怯道:“王上方才下朝直接去了翠思林。”
“嗯,我這就去找王上。”白汐離產期還有不足一個月,穿著孕婦裝,肚子直挺挺的,看著甚是危險。
“我陪你去吧!“雪姬上前攙扶住白汐,隻見白汐搖了搖頭說:“讓秀紅陪著我去就行了,若是那宮內的障出點問題,你怕是趕不及過去。”
翠思林算是宮內最僻靜的地方了,環境優美,書香之氣特別濃厚,接近天然美感,隻見那園內小徑花團錦簇,雖說到了秋天但是這地方還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看著其他地方樹葉逐漸凋零,讓人的心因為懷秋而變得異常傷感,隻是這地方果真如同仙境一般。
白汐身著一身白色紗裙,雖說懷有身孕但不缺少那份恬淡的氣質,以往任性的她因為經曆了許多苦難而變得更加沉穩知性,在她的身上呈現出另一種美感。
突然,白汐的眼前出現一個身著奇裝,與淩朝國男子著裝反正不盡相同的男子,腳下的路顯得太窄,花叢裏麵隻有這麼一條用青石鋪成的石板路,根本無法並列行進兩個人,白汐肚子凸出,也算是一個胖子,隻見那男子也是體態肥大,臉上由於胡須太多遮擋了大半個臉,根本無法分辨他的喜怒哀樂。
白汐剛想讓路,隻見那怪異男子朝著白汐看了一眼,隨後兩人對視,由於路實在太窄了,看到五官精妙的孕婦,那男子忽地大聲笑了起來,隨後道:“沒想到這宮內的女人個個都是絕佳美人,要是你的肚子裏沒野種,本王定娶你回南疆…”
“你是何人?如此大膽,你可知這位是何人?”秀紅實在聽不慣這奇醜男子這般對王妃說話,走上前去對眼前男子橫眉豎眼的。
白汐心裏已經明白,這位就是南疆王子,隻是聽聞他說話顯得太過於輕浮,全然對此男子無好感,隻是對身邊的秀紅道:“休得無禮,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再次逗留。”
烏王微微側身,隻見那身邊的女人從他跟前走過,一陣沁鼻的香氣飄進了他的鼻孔,不免讓他渾身愜意,隨後將白汐身後的披著的白紗用手捋了一下,白汐渾身一顫,忙轉身怒視,隻見那烏王越加哈哈大笑起來,隨後邁著大步離開了。
方才那一幕,白汐在心裏越加對烏王反感至極,心思如這類人娶了滄月,可憐她那妹妹怎麼活得下去,便意誌更加堅定的去王上跟前說明白。
遠遠就看到那房門半掩著,以往伺候過先王的程元公公在殿外候著,一臉的焦急,看著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
白汐上前,微微對公公欠了欠身,隻見那公公忙上前扶住身體不便的白汐道:“汐王妃你來這裏作甚?你身體不便產期也快到了,還不快快回宮歇息去…”
“公公,麻煩你通告一聲,我想見見王上…”
程元公公臉上布滿褶子,隨後將白汐拉倒一邊道:“汐王妃你不能見王上啊,王上這會正怒著呢!方才連奴才都趕出來了,我不敢上前隻好在殿外候著。”
白汐心思,這程元公公算是這宮內好說話的公公,每次都偷偷幫著奕軒傳信給她,今日不會是故意不想讓她見王上的吧!心思這宮內總有潛規則,於是將秀紅口袋裏的幾錠銀子塞到程元公公的手裏,頓時那元公公忙嚇得跪倒在地,顫顫道:“汐王妃你就別逼奴才幹這等掉腦袋的事情了,這些銀子老奴不能收啊!”
隨後,白汐隻好將銀子收回,朝四周探了一下,發覺四下無一人,她這才緩緩道:“公公,你告訴我王上因為何事發怒呢?”
元公公將白汐拉到一邊,緩緩道:“方才那烏王來翠思林,說一定要娶給先王守靈的姑子,王上說待那姑子蓄發以後在作嫁,誰知那烏王竟然大怒,對王上出言不敬,還威脅王上,以後淩朝國和南疆將會常年仗勢不斷,誰人都知,王上剛上位不久,各個部落虎視眈眈,尚且根基不穩固,怎麼能發動戰爭,讓黎明百姓受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