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七月中旬,各大中小學校的暑期也便開始了。在送走應界畢業生,過不了多久,新的學年又會注入新鮮的血液,循環交替,再正常不過了。
北京某醫學院也不例外。醫護專業二年級女生宿舍裏,大部分的寢室已經空了,因為院裏明文規定,沒有實習醫院開據的實習證明是不準予畢業的。第三學年又是實習年,課程剛剛結束,很多同學就開始聯係實習醫院,提前搬走了。即時起除了沒有拿到畢業證外跟真正畢業沒有多大區別。
其實學校也不是非急著叫她們搬走,當然學生們有自己的一套學說辭,美其名曰:既給學校騰空間,又給自己節省開銷。這叫獨樂樂,不如與眾樂樂。不過,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誰又能說的清呢?
然而總有一些不著急的。
“寶貝,你怎麼關機了?你家媽媽剛剛又來電話了,說等你回來讓你給她回個話”海蘭前腳剛踏進寢室的門,室友陳雪便從左側上鋪“飛”了下來且嚷著道,著實嚇了她一跳,手中的水果落了一地。
“小雪,你又在玩空中飛人啊,你要嚇死我了”海蘭一手倚著門,一手撫著胸口嗔怪道。
“哎呦,都訓練你兩年了,怎麼還是不習慣啊?”陳雪上前拍了拍海蘭的背,又探了探頭,複又說道“還好,還好,沒有大問題,死不了”
海蘭一邊撿著水果一邊笑罵道:“你這丫頭,不被你嚇死,也被你氣死了”
陳雪嘻嘻笑著幫她撿起最後一個討巧的說道:“我這不是想給你留個念想嘛,你看,我們馬上就要分開了,再見麵最早也得等明年這個時候了,我們的日子……”
“行了,行了。你呀,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這火急火燎的是要上哪兒去?”海蘭受不了陳雪的溫柔攻勢開始轉移話題。
“我要去小夏那請筆仙,她們正等著我呢,你要不要一起?哦,對了,你家老媽來電,你得給回……”陳雪還沒說完,早被海蘭拉著胳膊往樓上小夏的宿舍走。
陳雪問:“不打回去行嗎?看那樣子好像很急的,好像是關於你的實習醫院的事,她說……”
“小雪,你今天怎麼回事,怎麼婆婆媽媽的,這件事我會看著辦的,你不是說她們在等著呢嗎,那我們快走吧”
二人來到小夏的宿舍,窄小的單人床上早坐了四個人,除了小夏外,其他三個女孩海蘭不是很熟,但都是同一年級的同學,又跟陳雪比較要好,沒多久便熟絡起來。
小夏問:“她們都問的差不多了,你們倆個誰和我一起請?”
海蘭擺了擺手,她其實是沒心情問這些的,和陳雪一起來這裏隻不過是想逃掉她媽媽的電話,僅此而已。
陳雪卻大聲叫道:“我來”。
於是她們兩個手指反扣握著筆,嘴裏念念有詞,不一會兒紙上赫然出現一些形狀,有人輕聲說:“噓,小點聲,請來了”
小夏和小雪分別問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而問題無非是將來的工作,找個什麼樣的老公,帥不帥,人好不好,是不是財閥之類的。說實話,諸如此類的“請神”類遊戲,無非就是一種少女懷春的夢想而已。
再說海蘭,今年二十一歲,正值青春,是熱情如火,激情勃發的一代。可她的想法卻和同齡人不同,別人,包括對麵那五位,能進醫院實習最後順理成章的留院工作,不惜付出各類代價。可她卻在和她媽鬥智鬥勇,隻為爭取留在北京,根本就沒把重點放在實習上。
留在北京,是她從小的願望。不是她單純的想,關鍵是她有優越於旁人的得天獨厚的條件,因為姥姥家是老北京人呐!那時她三天兩頭的磨,父母這才考慮把她的戶口弄回北京的問題,結果,自然不用說也知道,當然沒那麼容易。
她的爸爸無奈的說:“那就好好學習吧,考到北京去,誰也攔不住你。”
於是海蘭發狠發奮,立誌一定考要到北京去上學。北京的名高校多是名副其實的,可分數線也高啊。緊趕慢趕的壓分進了媽媽為她添報的醫護學院。說實在的,她特別的不喜歡醫護工作,白衣天使?no,no,no,從小爸媽在醫院忙的都沒時間照顧她,她們無私的照顧了病人,可是卻苦了她。
海蘭也知道自己不能和病人“爭寵”,醫護者把健康帶給了他們,多麼崇高啊。嗯,於是她便開始自己找樂趣。所以分數才不可人啊。這些或多或少都是有著聯係的吧?不過,在理想與現實下,她得學會妥協,隻要能進北京上學,學什麼都行,這可是距離自己夢想靠近了很大的一步。
現在麵對畢業去留的問題,媽媽又改了主意了,她以不想海蘭離她太遠為借口,又說北京太大,能人太多,像她這種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丫頭筆筆皆是,在北京很難立足,還是回家踏實,家裏他們有門路,工作自然是不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