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說話,率先下了車,然後繞過車頭走到副駕駛旁拉開車門,另一隻手張開,“可以下來了?”
米悅這才抬腳落地,下了車,被他半抱住了身子。
一路上都是他牽著她搭乘電梯從負一樓到一樓的酒店前台。
米悅低頭看著自己被男人握在掌心的手,溫熱寬厚,不如她的手指細膩柔軟,但極其的踏實,偶爾抬頭偷看幾眼,也覺得說不出來的安心。
因為盛西爵的證件,包括錢夾全都落在之前的酒店了,所以是米悅辦的入住手續。
這酒店是自然比不上盛西爵之前定的五星級總統套房,但規格也還算是不錯了,米悅要了間最好的房間,外麵已經下起了傾盆大雨,電閃雷鳴也還在繼續。
米悅一進房間就把窗簾拉了個嚴嚴實實。
舒了口氣,已經感覺到男人走到了自己的身後,正想轉身,卻已經被人從後麵抱住了,她原本還算高挑的身形在他的懷裏顯得格外的小鳥依人。
男人低頭,薄唇貼壓在她的耳垂上,低低的笑著,“有這麼害怕?你之前在家裏似乎沒這麼怕?”
溫熱的氣息撓的仿佛不是皮膚,而是最敏感的神經,以至於全身都如同漫過了電流。
米悅覺得很癢,小弧度的閃躲著,“家裏……不一樣。”
既然是自己的家,那自然就給她一種更深的安全感。
直到結束了一個長長的吻,盛西爵攬著她的腰肢,在她耳邊低聲笑語,“不早了,去洗個澡準備睡覺?”
米悅在他懷裏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酒店有個問題,她定房間的時候還沒想到,盛西爵之前定的總統套房是有兩間臥室的,現在這房間……就隻有一間空間還算是大的臥室,配了浴室跟陽台。
當然,床……也隻有一張。
她站在窗前盯著那一張雙人床,臉上都是懊惱。
盛西爵一眼洞穿她這點小心思,懶洋洋的嗓音好整以暇,“後悔不跟我睡一個套房,現在隻能睡一張床了?”
她仰著臉看他,無言。
過了一會兒她才道,“我去洗澡。”
說著就往浴室的方向走,還沒走出兩步就聽到身後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你是準備不換衣服,還在在浴袍裏掛空擋?”
她一下就頓住了,懊惱值達到了滿格。
這個衣服,毫無疑問指的是,內衣。
這種天氣也不好出去買,買了同樣是要洗的。
米悅沒有轉身回頭,抿著唇輕輕一哼,“我洗完再烘幹就是了。”
美國的酒店基本都是有烘幹機的,何況這酒店雖然不是最頂級,但也算是一流的範圍了。
盛西爵勾了勾唇,不再說什麼,隻是道,“好。”
米悅關上浴室的門,綁好頭發,脫衣服洗澡,溫熱的水從花灑裏淋到身上,淅淅瀝瀝的。
她洗著洗著還是沒忍住,歎了口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再看向鏡子裏的自己……是水溫調得太高了嗎,臉蛋被熏得紅紅的,全身都渲著一層粉紅。
心跳好像也快得離譜……好像快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
她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洗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才用浴巾擦幹了身體裹上浴袍,又默默的洗著自己的貼身衣物,再放到烘幹機裏。
就這麼站在裏麵傻等著……除了馬桶坐都沒地方坐,她想出去在床上坐會兒,可是下麵沒穿東西,浴袍也剛到膝蓋,涼颼颼的……
剛想著浴室的門就被敲響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外麵響起,“米悅。”
“啊……怎麼了?”
“你洗完了?”
他用的是問句,但語氣是完全陳述的,水聲停了,他自然知道她已經洗完了。“洗……洗完了。”
外麵的男人沒說話了,米悅正想著他叫她出去她要不要出去,結果門直接被推開了,男人高大的身形出現在了門口。
米悅嚇得短促的尖叫了聲,“你……你怎麼進來了?”
盛西爵好笑的看著她一驚一乍的樣子,看了眼她穿著的浴袍,“穿好衣服了,你叫什麼?”
“我待會兒出去。”
他看了眼烘幹機,淡淡的道,“至少得烘小半個鍾頭,你準備一直在這兒幹站著?出來。”
她沒穿小內一褲呢。
不自在的把浴袍往下扯了扯,米悅還是跟著他走了出去,做都做過了,不就是沒穿裏麵那件……死杵在浴室裏好像實在顯得矯情。
窗前有張小圓桌和小沙發,她幾步走過去坐下,手不斷的無意識的整理著衣擺。
盛西爵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坐在窗戶邊兒上,不怕雷打到你。”
他話音剛落,像是為了應景,一個炸雷猝不及防的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