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傑。威,你們確定要繼續走下去嗎?前麵好像沒盡頭了誒。”
已是深夜十一點多,照理說忙碌了一天的同學應該早早地去新宿舍休息了,畢竟今天是開學頭一天,又進行了一整天的大掃除。但眼前這三人麵上卻無半分的疲色,有的隻是興奮和一絲微微的恐懼。可這份興奮卻隨著時間的流逝和眼前那望不到盡頭的黑洞所帶來的不安而慢慢消失。終於,身為這次探險小組小隊長的牧夏忍不住轉身向走在後麵的兩個死黨發問了,可是回應她的卻是死一般的寂靜。無邊的恐懼像洪水猛獸般撲麵而來。用昏暗的手電向四周照去,除了凹凸不平的石壁,入目的隻有那些長的奇形怪狀的藤蔓和不知名的野花,而十分鍾前還緊張地問東問西的兩隻,如今卻怎麼都找不到蹤影了。
“喂,出來呀,別開玩笑了。”帶著顫的聲音在幽靜的洞穴中回蕩著,但回應她的還是無邊的寂靜。冷汗從後背中不斷滲出,在這陰冷的地窖,她後背居然被汗水潤濕了,薄薄的t恤像膏藥般緊緊的黏在她的背上,說不出的難過。
手中的電筒光微弱的好像下一秒就會熄滅。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既然來了就看看學校地窖裏到底有什麼東西,是不是真是傳說中的三頭怪或是一千年不腐爛的絕色女屍。牧夏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等心情沒那麼糟糕時,又向前慢慢走去。
一陣冷風從前方吹來,將夏的不安和汗水一並吹走。既然有風吹過來那麼前麵就應該有出口嘍。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狂喜,就像落海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腳下的步子不由加快了。
十幾分鍾後,夏的手電已徹底失去照明的功能。患有夜盲症的夏隻能扶著冰冷的石壁向前艱難的移動。突然,一抹淡綠色的熒光映入她的視野,夏不敢置信地揉了揉她的雙眼。再睜眼時那抹熒光好像向她飄過來了些,逾發地亮眼。
這,這不是幻覺,失去的興奮感在一瞬間重又填滿她的心房,對未知事物的好奇感將恐懼一下子驅散得無影無蹤。一直有點小白的她在這時思路竟說不出的清晰。臉上一貫的慵懶神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冷靜和謹慎。那雙總是充滿霧氣的眼此刻也變得清明。黑如曜石的眸子泛著點點星光,像極了夜間行動的貓遇見老鼠的神情。
驀地,飄動的綠光停了下來,在離她約二十米的樣子晃動了兩下。隨著光的晃動,夏隱約看到光的後麵有個人影。難道是那兩隻想裝鬼嚇她?那也太自不量力了吧,雖然她牧夏的腦子有點白,但她的膽量可不是常人可比的。
記得有一次,舍友小娥把mp5帶到宿舍來玩,剛好那天沒什麼八卦可聊,又不想那麼早早地睡去,於是大家便聚到小娥的床上看電影。看了看播放列表隻有《生化危機》一部電影,雖然早就聽說這部影片十分駭人,但仗著人多,大家便安然看起來了。一開始大家都覺得不過如此,可越看到後麵,越是害怕,夏覺得脖子有些酸了,便抬起身,伸了個懶腰,不經意眼睛掃過四周,發現大家的臉都慘白得像是一張紙。肚子突然發出一聲鳴響,夏不好意思地看看因那陣突如其來的鳴響而臉色更加慘白的各位,從娥床上跳到自己床上拿了包鳳爪便又返回了。這時大家剛好看到光線硬生生地將一個人的頭顱割下,頓時感到毛骨悚然。而身後傳來的骨肉分離聲更使她們感到手腳冰涼。大家默契一致地緩緩向後看去,映入眼簾的便是夏手持一根看不清什麼動物的骨頭死命地啃著,眼睛還死死地盯著mp5的屏幕的詭異畫麵。到後來,大家都被嚇得不能入睡,隻有夏一人倒頭就睡,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從此,夏就多了一個外號“淡定姐”。
難道她們不知道夏的神經比鋼管還粗嗎?還是宿管老師發現少了一個人過來找她的呢?疑惑像雲霧般籠上她的心頭,“你是誰?”下意識地向眼前的那人發問,卻沒有得到期待中的回答。隻有衣服間摩擦的聲音告訴她,那人向他走來了。
五步、四步、三步、兩步、一步。終於那人在她的麵前停下,幽綠的光照亮了他的麵容。雜亂無章的胡須布滿了他的大半張臉,隻留出一雙泛著異樣光芒的雙眼,顯得很是陰森恐怖。
“你終於來啦。”掩飾不了的驚喜和興奮從他的話語中流露。還沒來得急反映,夏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雙眼一黑,接著就是漫無邊際的黑暗。
……。
她叫牧夏,牧夏的牧,牧夏的夏。出生在一個比較富裕的古鎮,父親是一個藍領人士,母親則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家庭婦女。雖說她的家庭背景很普通,但十七年裏,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卻沒有一件是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