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輕飄飄的好像踩在棉花中,盡管意識已經清醒了,但全身虛軟的卻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透過眼縫,有一絲明亮的光線傳進來,冷月放心了,她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耳邊傳來的交談聲讓她輕皺起眉,“ǒêíǘà~êǘǒàíüò~”這是什麼語言,她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她這到底是穿越到了哪裏?在那8年的殺手培訓中,她已掌握多國語言,語言對她來說應該不是個難題,但這語言卻是她從沒聽過的。
焦灼中,嬰兒體溫上升,額間淺粉色胎記一般的圓點瞬間閃了一下,似一股沁人心脾的溪水淌過大腦,而那交談的內容清晰的映入她耳裏。
“阿裏斯提德大人,她怎麼還不醒來。”一個小男孩兒的聲音中透著焦急。
“別急,戈奈斯,她應該是接受了斯巴達人出生的傳統,因為體製過於柔弱,而被拋於棄嬰場,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救她,但我可以告訴你,她現在已經沒事了,所以放心吧我的孩子。”男人的聲音硬朗,粗粗的似沙礫磨過石板。
“阿裏斯提德大人,什麼是斯巴達人出生的傳統?”小男孩兒稚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好奇,對於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對於未知事物總有著新奇的求知欲望。
男人的聲音響起,沒有一絲不耐煩的道:“斯巴達人出生的傳統,就是將剛出生的嬰兒交予長老檢查,健壯者繼續撫養,體弱或畸形者丟棄,強壯健康的嬰兒送回父母身邊,母親要用烈酒給嬰兒洗澡,如果嬰兒抽風或者失去知覺,就證明他體質不堅強,任他死去,這就是我們斯巴達人的傳統。”男人靜靜的訴說著,“而你救的這個嬰兒應該屬於健康的,那麼被扔於棄嬰場,就說明她沒有經過第二項考驗。”男人的語氣並無一絲同情,好像這是多麼正常的事情一樣。
男孩兒怯怯的聲音響起:“阿裏斯提德大人,那我也經曆過斯巴達人的傳統嗎?”
“不,你不屬於斯巴達,你是波斯人,所以你不用經曆。”男人溫和的聲音平複了小男孩兒的心情。
“好了,戈奈斯,已經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恐怕你父母已經著急了呢。”男人輕笑出聲,催促著。
小男孩兒抱起床上的小嬰兒,對男人道:“今天謝謝大人了,我這就回去,我把她抱走了。”小胳膊輕輕地環住懷裏的小嬰兒,生怕壓著她似的小心翼翼。
看著戈奈斯謹慎小心的樣子,阿裏斯提德搖了搖頭,自打他們一家三口投奔於他,已經過去六年了,當初的小男孩如今也已經七歲,六年中,他從沒看到過戈奈斯對任何人、事、物表現的如此關心,這個小嬰兒竟然能牽動他的思緒,真是不可思議。聽了他們的話,冷月的心往下沉,也不思考為什麼她突然之間又能聽懂了,一心都在剛才的談話內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