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望著陸銀那一手火球術,沉吟些許後,這才同樣拱手道:“原來是道家道友,剛才多有得罪了。”
聞言,陸銀臉上一笑,秋生和文才都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自己的師父對那小子突然這麼客氣了?
“師父師父,你給我們倆講講唄,那個道家到底是什麼來頭?”秋生趕忙湊到九叔麵前問道,文才也是連連點頭。
九叔負手看了眼陸銀,隨即道:“其實很多年以前,我們茅山一脈也屬於道家的分支,不過卻區別於道家的主脈。
隻有道家主脈的人在外行走敢直接使用道家作為稱號,而他們也還有個更為響徹的名號,叫做天師!”
“他?天師?”秋生有些不相信地搖了搖頭,這個名號這麼威風,他可不願意認可是對麵那小子。
九叔歎了口氣道:“天師一脈和我們茅山一脈都以修煉道法為主,不過這麼些年來,天師一脈大多在各名山隱居,非天下大亂不出,不像我們茅山一脈常年在世間行走。”
“那究竟是咱們茅山一脈厲害,還是那什麼天師一脈厲害啊?”文才突然想起來問道。
九叔道:“天師一脈尊天,我們茅山一派敬地。”
“不懂。”文才連連擺頭。
九叔的臉色當即有些難看道:“天師一脈跟著天庭各路神仙混,我們茅山一脈給陰曹地府打下手,你說哪個厲害?”
“啊?!”秋生總算聽明白了,當即耷拉著臉,指著陸銀道:“不是吧…咱們從師門上就矮了別人一頭啊…”
九叔沒好氣地看著秋生道:“所以對於天師,我們茅山一脈中很多人都相當排斥,甚至懷有敵意,不過你師父還沒那麼小心眼。”
“啊…師父你說其他師叔師伯小心眼!”文才忽然說到,但隨即便是被九叔用力地拍中後腦勺。
聽完九叔所說,陸銀心中也是有些吃驚,沒想到茅山一脈和道家還有這麼多淵源。
不過這樣也好,陸銀總算有個合理的身份在僵屍至尊這個位麵待下去了。
說完這些,九叔走到陸銀麵前拱手道:“陸天師,雖然我不知道你體內那股陰寒之氣從何而來,但昨日四名陰差在你手裏三死一傷,這的確不是小事,我還是建議你將此事向門內長輩彙報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合適的處理辦法。”
陸銀的臉頰不可覺察地抽動幾分,門內長輩?他哪兒來的門內長輩能夠給自己擦屁股?
幹笑一聲,陸銀隻好硬著頭皮回答道:“不必了,我出山時門內長輩曾經囑咐,此番曆練所遇人事皆是我自己的劫難,不能依仗門派之力,而需自己獨自麵對方可破而後立,再上一個境界。”
九叔聞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喃喃道:“原來是天師一脈常說的渡劫麼…真是玄而又玄,不可琢磨的東西。”
眼見自己的師父真的對陸銀客氣有加,秋生縱使心中不樂意,但也隻能接受現實了。
他看著陸銀身後的小麗道:“小麗,人家是天師,專門克製陰魂鬼怪的,你站在那裏幹什麼,趕緊到我們這邊來。”
“是啊是啊,小麗,咱們才是一路人,嘿嘿…”文才憨笑道。
小麗眨了眨眼睛,看了眼身旁的陸銀,捂嘴笑道:“我不過去,我就跟著鬼王大人…哦不對,我就跟著陸公子了。”
聞言,秋生和文才頓時就焉了,“完了完了,對麵那家夥泡妞太厲害,我們完全不是對手啊…”
簡單地和九叔寒暄幾句後,陸銀便是麵色凝重道:“如果陰間要來找我麻煩,就讓他們來便是,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將那些逃散的孤魂野鬼抓回來才行。”
九叔讚同地點了點頭,隨即便是負手衝著秋生和文才囑咐道:“你們兩個還站在這裏幹嘛?趕緊去給我把法壇擺好,我要通知你們幾位師叔師伯,替你們把闖禍捅出來的窟窿補上!”
秋生和文才羞愧地低下頭,哦了一聲,灰溜溜地走了。
開壇做法,九叔向同門師兄弟約定好見麵的時間和地點後,便是帶著兩個弟子與陸銀一同趕往彙合的地點。
眾人來到鎮外的一座茅山道館時,已經有幾名茅山道士等候在了這裏。
陸銀與文才秋生等人站在九叔後麵,暗中打量著這些人。此刻他們皆是身穿澄黃道服,有的身負桃木劍,身軀幹瘦如柴;有的則是拿著把貼滿符咒的油紙傘,大腹便便。
此刻眾人一看九叔到來,皆是滿臉笑容地迎了上去,彼此寒暄一番。
因為這次是茅山一脈的聚會,所以女鬼小麗自然是不敢跟來,而留在了九叔的屋子裏。
很快,隨著越來越多的茅山道士彙聚在這裏,大家全都是按照輩分和道行就坐,所有人相互寒暄間,眼睛也難免向著門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