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聾作啞(1 / 1)

幾日過後,阿香便能活動了。也了解到了一些情況,自己現在是個小丫鬟,那個女人便是自己的主子。大家都叫她小姐,老爺他們則叫她香娘。老爺膝下無子,就隻有這麼一個女兒,讓阿香納悶的是既然是獨生女,為什麼又不得寵呢?老爺並不喜歡香娘,幾個姨太太就更不用說了。按理說大夫人是香娘的生母,該對香娘百般嗬護,可是連她也不管不問,整天吃齋念佛,不問世事。香娘似是習慣了的。

阿香隻覺得自己命苦,是跟了主子一塊苦的。老爺有三個姨太太,她們一個比一個厲害,怪不得夫人不言語,她要是真的去爭了,恐怕要體無完膚。

阿香到池塘邊喂魚,她望著清澈的湖水,覺著心裏一陣陣害怕,她像是曾經被推落過湖中,她覺得那湖水一定冷得刺骨,便不敢再看,離開湖邊。大宅裏的每件事物都能勾起她心中的恐懼,她害怕著,又不得不麵對著。

阿香想找出陷害她的人,並不是要報複,她也沒有那個能力,她隻是想提防著,活到自己找到“武夷香”那幅畫的時候,盡管她在21世紀的生活不盡如人意,但也好過在大宅裏明爭暗鬥,提心吊膽。

“阿香!阿香,你過來。”阿香從沉思中驚醒,差點就喊出“哎!”不過她又想了想,現在自己是個啞巴,怎麼能說話呢。她趕緊跑了去,不敢慢半刻,免得被找茬。香娘就在閣樓下向她招手,阿香的腳步越來越慢,小姐的樣子簡直就是畫中的女人!她不禁愣了愣,那麼找到那幅畫便容易的多了,不就是小姐的自畫像麼!

“阿香,我們長得很相像。”阿香點點頭,搞不清小姐到底想說什麼。小姐的眼神很溫柔很美,阿香從心底喜歡小姐,這大宅裏也就小姐簡單些吧。不過可惜了她的命苦,老爺都不喜歡她,在府裏她還有什麼威望。

“阿香,小姐在府裏沒什麼位置,護不了你,對不起了。”小姐眼中是一種複雜的神色,阿香讀不懂,也許就隻有小姐對自己好。不過這好,也隻不過是因為她們同命相連的緣故吧。小姐再怎麼卑微,也是比下人有勢的。阿香比劃著想說些什麼,小姐半懂不懂。

府裏的人阿香一個也記不起了,大家都說阿香失了憶。阿香也便默許,這對自己有好處。

小仙是三姨太身邊的丫鬟,平日裏阿香也不與她多說話,今日裏她卻來套近乎,阿香一時間找不著頭腦,隻覺得來者不善。“阿香啊,你可缺什麼衣物,我給你送幾套。”阿香搖頭,無功不受祿,拿了你的東西,就必然要給你辦事了。“阿香,你是否還記得我以前給你的香囊。”就知道是有目的的。這定是姨太太派來打探虛實的,阿香搖頭,指指自己的腦袋,意思是不記得什麼東西了,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自此以後,幾房姨太太都先後派了人來打探。阿香覺得全府的人都在試探她,她覺得很苦惱。

甚至小姐都半信半疑,也旁敲側擊打探了幾回。阿香都沒有露出一點馬腳,她不信任這府裏的任何人,他們每個人都帶著害人的麵具。

後來府裏的人便都習慣了身邊有個啞巴,但阿香覺得還是有人用怨毒的目光看自己。真不知自己是惹了他們什麼,想了好久才明白,阿香發現自己的聽力超常,想必府中的人們也都知道,他們怎麼能容下一個尖耳朵的家夥留下呢。自己從前遭人陷害可能就是因為自己的前身喜歡顯擺自己超常的聽力。

阿香苦笑,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好了。

“來人啊!阿香從樓梯上滾下來了!”想不到吧,阿香趁人不注意,縱身從樓梯上滾下來,她知道自己這一滾反正死不了,隻是會周身疼痛幾天。等到阿香醒來的時候,耳朵便不好使了,跟她說什麼她都聽不大清楚。阿香當真很累,不但要啞,還要聾,才能避開害她的魔爪,才能求一時平安。

府裏的人誰也不會再注意阿香了,阿香覺得心裏輕鬆了許多。半夜阿香總被噩夢驚醒,總是夢到自己被誰推進河裏,被誰灌下毒藥的片段,她覺著那都是從前的記憶,因為夢境太真實,太可怕。

阿香心裏十分壓抑,她隻想快點找到小姐的自畫像,在這裏多呆一會,危險就多一分。

自己究竟知道些什麼?要遭人幾次三番的陷害,這個阿香,不過是個丫鬟,她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阿香想,現在自己是真真正正的“裝聾作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