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地隱瞞是沒有效果的,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但是看林曉婷的表情,似乎真的隻是出去曆練。
張宏謨想起肖韻,或許可以從她那裏得到一些線索。
“媽,我想明天出院。”
打定主意,張宏謨說道。
林曉婷和歐陽彥雪聞言一愣,剛要反駁,可是又想起醫生說的話,兩個人相視苦笑。
“宏謨,能不能等幾天?畢竟你身上還有傷,再加上你剛蘇醒,要不再等兩天好嗎?”
歐陽彥雪挽住林曉婷的手臂,看著張宏謨說道。
意思很明顯,就是想告訴張宏謨,不要讓林曉婷心中為難。
“好吧,那就等兩天吧,說實在的,我現在真的有些頭暈眼花的感覺。看來這睡懶覺也是個技術活,以後還要多鍛煉才行。”
張宏謨有些悵茫地說道。
“你還要睡啊?不行,你再睡的話,我們可真的要急瘋了不可。”
林曉婷和歐陽彥雪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知道什麼叫開玩笑嗎?”
張宏謨捂著額頭,苦笑著說道:“我現在真的很餓,躺了三天更是渾身的不舒服。請問,我可以下床活動一下嗎?”
“這個可以有。”
又是異口同聲地回答。
林曉婷和歐陽彥雪兩個人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把張宏謨扶著坐起來。
然後林曉婷幫張宏謨穿上拖鞋,歐陽彥雪又趕忙將吊瓶高高舉起,兩個人分工明確。
在站起身子的一瞬間,張宏謨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眼前一黑,險些一個趔趄。
“躺的時間太長了,竟然會有這樣的後果,NND,以後說什麼也不昏迷了。”
張宏謨嘴裏嘟嘟囔囔的,讓林曉婷一陣無語。
“媽,給我件厚點的衣服,我想到外麵轉轉。”
在那種頭重腳輕的感覺不那麼明顯後,張宏謨看了看窗外,眼神中閃過一絲黯然。
紅顏一笑滿城春,傾國傾城與何人?花開花落紅塵亂,雙眸清澈似星辰。怎奈世事多變幻,秋風寂寥銷玉魂。
不知是因為胸口的傷,還是心中的痛,張宏謨微微地皺了一下眉。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傷口又痛了吧?要不還是休息一下吧?”
歐陽彥雪看到張宏謨的表情,擔憂地說道。
“沒事,就是看到窗外的景色,有些黯然。”
張宏謨微微笑了一下,腳步有些輕浮地向門口走去。
昏迷了三天,或許對於其他讓人來說是種折磨,但是對於張宏謨而言,這也許就是一種享受,或者說是逃避。
走出了大樓,張宏謨忍著胸口的陣痛,做了一個深深地呼吸,原來自己還是很脆弱。
他不說話,林曉婷和歐陽彥雪一左一右攙扶著張宏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三個人都保持著一種沉默,沒有疏遠,有的隻是那讓人幸福,而又有些傷感的溫馨。
“一落葉而知天下秋,一浮沉而談人生苦。人生可能就是這樣讓人痛恨,又讓人難以割舍吧。”
張宏謨喃喃地說了一句。
“宏謨,你說什麼?”
本來都在想著心事的林曉婷和歐陽彥雪沒有聽清,問道。
“天涯知秋為落葉,人生苦短夕陽斜。莫問心中往事休,星息隻因月皎潔。”
張宏謨輕輕地吐出一首詩。
林曉婷隻是覺得自己的兒子文采好,看到眼前的景色有感而發。
而歐陽彥雪聽了卻是一愣,然後心中苦笑,以為自己想的太多了。
三個人就這樣,緩慢地行走在醫院中的花園裏,已經入秋了,瑟瑟的秋風很涼,冷了人,也謝了花,並且還在不依不饒地把最後一抹綠色也要帶走。
就這樣,一個小時後,因為張宏謨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終於結束了三個人的漫步。
“回去吧,已經涼了。”
林曉婷輕輕地幫張宏謨整理了一下衣服。
張宏謨輕輕地歎了口氣,滿臉鬱悶地嘟囔著:“看來那首哥唱的真不錯,真是人才啊。”
“什麼歌?”
“有啥也別有病,沒啥也別沒精神。”
“好了,你就被長籲短歎的了,明天我們再出來就是了。”
林曉婷明白了兒子的意思。
“那敢情好,這逛了一圈我也餓了,趕緊找個地方,我得好好的填填肚子。”
張宏謨頓時眉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