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看你垂頭喪氣的是不是被我威脅了很不高興啊?”袁老師一臉輕鬆的說。
鄭一凡心想,這不廢話嗎?誰要是被威脅了心裏還挺爽,那肯定是受虐狂。不過他可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隻能說:“哪有的事情?還能掙800塊錢呢,我一定請袁老師吃飯.”
袁老師知道此刻他口是心非,轉移話題說:“知道我為什麼讓你收下那些輔導費嗎?”
“嗯?”鄭一凡疑惑的望著袁老師。
“其實我在剛來學校時性格比現在還要耿直,經常處罰學生。很多學生就到校長那裏寫信說我變相體罰學生,很多老師建議將我辭退,是尹教授力排眾議,保住了我。那時候,我剛畢業,知道尹教授喜歡喝點小酒,為了感謝尹教授,用一個月的工資給尹教授買了瓶茅台,放在尹教授的辦公桌上。然後發生的事情讓我終生難忘,大晚上10點多,島城冬天的風很大,外麵很冷,飄著雪花,尹教授跑到我在校外租住的小屋裏找到我,把那瓶茅台的錢塞給我說,我幫助你並不是要得什麼好處,隻是覺得你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僅此而已,堅持自己的教學方式,多為國家培養更多的人才。然後他拍拍我的肩膀,走了。尹教授年輕時留學米國,畢業後他放棄了米國政府給他的各種優厚待遇,毅然回國,為國家出力。他是一個真正的知識分子,骨子裏有咱中國知識分子的驕傲,他從來不會收學生家長的好處費,從不占公家便宜。所以今天我勸你收下那些錢,也是順著他的心意辦事。”袁老師說這番話時,眼中竟閃爍著激動淚光。
袁老師說完又笑了笑,對鄭一凡說:“好了,你可是我第一個破例的學生哦,不過你就不要和把這件事泄漏給同學們了,不然他們還以為這個我老古董突然慈悲了呢。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吧!”
鄭一凡若有所思的和袁老師告了別,向餐廳走去。
到了食堂,鄭一凡叫了一份炸醬麵,便坐在一個靠窗的位子吃麵。這時隻見隔一條過道並列的桌子上出現一個靚麗的倩影。女孩大概20來歲,一頭柔順的黑發,美目流轉,五官精致的仿佛像雕刻出來的。上身穿著一件米黃色的小衫,外麵套著一件天藍色的短袖牛仔外套,一條同樣是天藍色的牛仔褲包裹住她腿部那動人的曲線,腳上是一雙紅色的帆布鞋。在她旁邊坐著一個姿色不俗的女生,兩人說說笑笑,仿佛世界的中心都從紐約轉移到島城大學餐廳了。
不一會兒,一個長得頗為帥氣的男生為兩人端來了食物。他穿得很光鮮,一看全身上下就都是名牌,討好對兩個女生說:“讓二位久等了,不過沒想到白露你竟然喜歡吃炸醬麵,嗬嗬說實話,我這個南方人還真吃不慣炸醬麵。”
鄭一凡掏出手機,編寫了條短信:“這是你最近找的男朋友?”然後選擇收件人—白露,發送陳功。
鄭一凡是認識這位校花白露的,準確來說,兩人很熟,更準確的說鄭一凡是白露的“準男友”。話說當時白露和鄭一凡是同一所中學的同班同學。少男少女在那個純真的年代互相吸引,擦出了感情的火花。
不過他們誰也沒有把事情挑明,隻是保持著曖昧關係。在高中那個殘酷的時期,相互鼓勵,相互安慰。高中畢業那天,鄭一凡找到白露,向她傾訴了自己的感情。白露也明白鄭一凡的心意,塞給他一封信,然後在他側臉上輕吻了一下,紅著臉跑開了。鄭一凡撫摸著被少女輕吻過的臉頰,茫然的看著白露消失的方向,過了良久才打開那封信:
大笨蛋:
我就知道你會在今天和我說這件事!
書上說,喜歡一個人,見到他會臉紅,心會砰砰直跳,血液會加速流動,不過我貌似對你沒有這種感覺呢。
和你在一起時,我會感覺心裏很踏實,很滿足,看到你鼓勵的短信,我會一整天都充滿活力。不過我還不知道這是不是屬於喜歡呢?
你也不要著急,我們現在還小啊。多給對方一些機會,我決定去大學尋找那種心砰砰跳的感覺。
如果大學四年我還沒找到我的白馬的王子的話,嘻嘻,那恭喜你,被本小姐看中了。
但是說好,這四年你可不準找別的女孩子,就像朱茵給周星馳七顆痣一樣,我也給你蓋個章,吻你一下,不過別得意哦,為了本小姐這個吻你也得守身如玉哦。
最後,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高考誌願打算報島城大學,聽說那裏的沙灘和海很美,我們島城大學再見吧!
白露
其實大學這兩年多來,也不是沒有女孩子對鄭一凡示好。他身高一米八,體重七十五公斤,雖然不是金城武、郭富城天王那個級別的,但也算有點小帥氣。挺拔的鼻梁,國字臉,眼睛雖然不大但很清澈。再加上有點小才華,很多女生借故接近過他,但都被他婉拒了。他心中一直深深記著白露和他的約定,還有那卷細的小楷,帶著女孩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的粉色信紙,一貫的語氣。每當鄭一凡讀起這封信時覺得,不要說四年,哪怕四十年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