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我妹妹！我隻是你的養子！你用來殺人的機器！”
“把她給我，我還叫你一聲爸爸！”
白岩的話是最鋒利的刀，剜掉爸爸心頭最柔軟的肉。
“不是的……你是我的兒子，我……”
“隻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不會讓你動你妹妹，你這是……”
話音戛然而止。
她看到倒在血泊裏的爸爸和笑得癲狂的哥哥。
“那你就去死好了……”
那你就去死好了！那你就去死好了！那你就去死好了！
白岩就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扭曲的麵孔、陰冷的聲音深刻進她的靈魂裏，至死都不會忘記。
“爸爸，爸爸……”白末悲慟的喊聲全堵在喉間，她貼著地撞進去。入眼的全是紅色，手指上滑膩粘稠，都是爸爸的血。
“乖女兒……”
白末趴到爸爸旁邊，眼淚洶湧而出。
“末末，到哥哥這兒來。”白岩有一絲怔忪，忽而又溫柔地笑了。“你的臉上髒了，哥哥給你擦幹淨。”
窗子上突然映出一張人臉。白末定定的盯了三秒，灰敗的臉上青白交加，空洞的眼睛迸發出一道亮光。
白末強撐著下床，腳剛落地就重重地摔在地上。本就頭暈目眩，這下腦袋一木，連疼
痛都感覺不到了。
“我真搞不懂，你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好的？”
白末抬頭，耀眼的金色又晃得她眼前一花。
麵前的人背著光，還是記憶中的樣子，笑得刺眼。
“真蠢！”安迪抱著雙臂，睥睨著腳下這個狼狽的女人。“喬伊這個笨蛋離開我們，一心追求光明的世界，結果還不是被人拖累。是你害死了他！”
“現在，你又要害死韓！”
白末震驚，頹喪地坐在地上。她的腦子一片混沌，四肢像被人綁了鉛塊，尤如溺水之人。他不是喬伊。明明是同一個人，怎麼……是了，他一定是他的兄弟。他說得沒錯，是她害死了喬伊。可是……韓梟他怎麼了？他到底是誰？
“韓梟他怎麼了？”她急急地問。
“死了。”安迪涼涼地說。他見她一瞬間仿佛被抽走了靈魂的樣子，撇撇嘴，接著說：“遊輪在海上炸了，不被炸死，也會淹死，要不就是被魚吃了。”
“不會的！”白末喃喃。
“這下可趁了你的心了。沒人再攔著你去新的地方生活，遠離我們這些肮髒惡毒的人！你還不知道吧，如果不是你，韓也不會變成這樣！他本來不用趟這些混水，安安穩穩過他的小日子。你當時是怎麼說的，門不當，戶不對。為了配得上你這個白焰的大小姐，他才不擇手段上了那個位子。結果呢？為了給你你想要的生活，他又要想盡辦法的脫手。他殺了那麼多人，抽身就是死！”
“白焰那個蠢貨離死期也不遠了。你放心，我會幫你戒了毒癮。你身上的芯片也已經取出來。我會帶你離開這裏。就算是為了我的兄弟們。”
白末被這翻話炸得千瘡百孔。內疚，自責，悔恨，憤怒……各種情緒湧上心頭，臉上一片濕意。都是她！都是為了她！
“他在哪？我要去找他！我不走，我隻跟他在一起！我們就在青刃，哪也不去！我們結婚，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