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碌到晚間七點多,將金彪也給招惹來了,晚飯這才開始。
四菜四湯,晚餐的樣式看起來很多卻極其精美,是兩男兩女小酌閑聊能夠消滅掉的,完全不用擔心會有剩餘的存在。
既是小酌,當然少不了酒,程冉竟破天荒拿出一瓶陶罐裝的糯米酒。
揭開瓶塞,一股醇厚的米香夾雜著甜味登時散播出來,惹得武玄奇垂涎欲滴,也饞得金津靈跟小貓似的猛咂巴嘴唇。
看到那渾濁的酒色,金彪卻是皺起眉頭,猶豫再三,他終究忍不住酒蟲上腦,站起來說:“小哥就喝這種酒,也太掉男人臉麵了吧!我去拿壺老藥酒過來。”
“大哥別急!”程冉叫住了他,善解人意的她怎麼能看不出來這大塊頭要什麼呢。
四方桌是擺在廳堂上的,程冉轉身跑向儲物室,不大一會她就調頭回來了,手上多了一樽稻花香:“五十年陳釀!希望能合大哥口味。”
“當然當然!”
金彪兩眼放光,程冉才放下玻璃瓶,他就伸手把酒抓到自己眼前,利索地解封開蓋,順手便要為武玄奇滿上一杯。
程冉哪裏肯允許,用糯米酒把金彪的稻花香輕輕撞開,瓶口一傾,就給武玄奇斟了半杯甜酒。
武玄奇看了看杯中的酒,望了望程冉,最後隻能無奈地朝金彪聳聳肩,同時舉起酒杯。
金彪見狀,失望地歎息道:“哎!可惜了。”說完,他將酒杯與武玄奇碰個響,一口氣喝了半杯。
“這有什麼可惜的。”
武玄奇抿了一口,把酒小翼翼含在嘴裏,讓它慢慢滑進喉頭。從醫院醒來這三天,被謝登巔監護著,他可是滴酒未沾。雖然這酒味有些甜膩清爽,但對於一個許久沒有嚐到酒的人來說,總是聊勝於無的。
“好酒好菜的!卻沒有能喝個痛快的酒友,這不是可惜了嘛。”
“老爸又想大殺四方了。”金津靈微舔了口糯米酒,甜味讓她喜上眉梢的咕噥道。“他就喜歡找人拚酒。”
哦!看來金大哥也是個酒鬼呀。武玄奇饒有興趣地瞄了一眼金彪,隻見對方滿臉尷尬的說。
“我這不是憋得慌了!這幾天老先生都在身邊,他總講些修身養性的道道,喝酒也說什麼品味之類的;小哥初來乍到,我總不能就這麼拉著他胡吃海喝一通吧。”
金津靈撇了撇嘴:“您老就知足唄!看大叔這模樣,也不是個能喝的人。”
“誰說找不到酒友的!”程冉的聲音響起了,她放下陶瓶,反抓起稻花香往自己杯裏添滿了酒,二話不說拿著酒杯,頭仰起就一飲而盡。
“請了!”
程冉臉色不變、氣概不凡的架勢可把金家兩父女嚇了大跳,武玄奇更是目瞪口呆,直勾勾地看著程冉。他非常想說自己其實很能喝的,但想到身體的問題,明白程冉怕他有個三長兩短的心情,於是又沉默了。
發現大家夥都傻傻地看著自己,程冉嘴角牽出一抹嘲諷的弧線:“怎麼,難道大哥覺得女人的酒量比不過男人嗎?”
“哦!不不。”金彪站起來道。“如果這樣認為的話,反倒顯得我金大塊矯情了。幹了!!”說完,他把手中半杯酒吞入喉裏,樂嗬嗬地笑著朝程冉遞出酒杯。
程冉再次為各自倒滿了酒,金彪拉著武玄奇,三人繼續暢飲,直到喝完第五杯,金大塊才算心服口服了。
“妹子可真是海量呀!”瞧程冉神色仍舊自然,金彪不由得豎起大拇指。“我可是頭一次見到女人家喝下五兩白酒還能站著的。”
“讓大哥見笑了!”
“哪裏!誰都知道我金大塊從來就是有話直說的。”金彪夾了片糯米藕咬上一口,含糊不清的說道。“手藝好、酒量也好,這個人呀……更好!”說完,他又別有用意地衝武玄奇眨了眨眼睛。
“嗯嗯!”金津靈美美地咀嚼著醉仙雞,高興的說。“武家嫂嫂做的雞真好吃。有媽媽的味道!”
金彪聞言,正想笑話女兒嘴饞,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丫頭的稱呼可不對吧!你既然叫武小哥大叔,怎麼把程妹子叫成嫂子了?得改改,應該叫嬸嬸才是。”
“姐姐這麼年輕漂亮,怎麼能叫嬸嬸呢!”小丫頭撅起嘴,然後眼光非常不善地看向武玄奇。“這家夥嘛!我知道他比我大不了多少,至於為什麼非要叫成大叔?呃……我還沒想好怎麼解釋呢!”
“你、你這丫頭!”
金彪簡直哭笑不得,武玄奇和程冉也被小丫頭故作委屈的神情逗得開懷大笑。
就這樣,四人一邊吃喝著,一邊談天說地,隨著時間的推移,話題逐漸轉到了正在熟睡的寶寶身上。
“什麼!你們說這孩子是武小哥撿來的!”聽到這個事實,金彪的嘴巴登時大得可以一口氣塞進兩顆雞蛋。
金津靈似乎不覺得這是個意外,她用一種早就知道事情會如此的表情,說道:“我就說嘛。弟弟這麼大了還沒有名字,肯定不會是大叔和嫂嫂鬧矛盾這樣的原因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