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中想念的人(1 / 2)

“我跳舞給你看可好?”她隻是說一下,並沒有要征求他人意見的意思,搖搖晃晃的起身,拉著寬袖遮住自己的臉,隻留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司馬師,這雙靈動又魅惑的眼睛,讓從小在美女如雲的都城長大的司馬師心跳漏了一拍,忽而眼睛的主人腳下一個輕盈的旋轉,秀出一段飄逸的舞蹈,看癡了主仆二人。雖穿著男裝,但這個時代的男裝本就廣袖寬衫,隨著她的動作,像那月宮仙子對月而舞,喝醉酒的身子有些搖搖晃晃,腳下的步子卻絲毫不見淩亂,這醉酒的狀態好像還開啟了她的某些內在的東西,讓她看起來是那麼的自在,張揚!

清弦跳得盡興了,晃著身子來到司馬師麵前,雙手拄著桌子,把臉湊過去,“我跳得好不好看?”說完一動不動的盯著司馬師。

司馬師這下可是被清弦嚇了一跳,自己還沒從那如夢似幻的一舞中回過神來,清弦的臉已近在咫尺,連說話時的酒氣自己都聞到了。真是一個純真與不羈的結合體,從她的形容舉止中可以看出這是有良好教養的大家閨秀,可這無意間的動作,卻是這麼的撩人。

他剛要吐出一個“好”字,清弦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轉身坐回自己的位置,儼然一副沒得到大人誇獎鬧別扭的小孩模樣。看著這樣的清弦,他又想起了剛才自己想問的。

“你家在哪?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喝酒?”看來自己得找個可靠的人把她送回去才行,今晚她幸好遇到的是自己,要是心術不正的,就危險了。

“家,在北京哦!”喝醉的清弦有問必答,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所處的世界。

“什麼地方?怎麼去?”雖然不確定清弦說的是哪兩個字,但她說的那個地名自己絕對沒聽說過。

“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啦,去不了了!”說完這句話,即使在醉酒狀態,也能感受到悲傷,趴在桌子上像受傷的小獸嗚咽起來。清醒狀態下的清弦是很堅強的,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她迷惑過、惶恐過,卻從來沒有放縱自己哭過,醉到沒有意識了,一直以來的習慣也不允許她大哭出聲,隻是低低地啜泣,這樣的他,更加讓人心疼。

“那你的家人呢?”一個鐵血將軍,哪知道怎麼哄女孩子?不但不知道如何哄,還“火上澆油”的繼續問。

“再也見不到家人了……見不到了……”

“那你……”“主子!人家都變成孤兒了,你還……”司馬師還想問什麼,卻被身後的小廝打斷。青衣小廝也是一時大腦短路才敢打斷自家主子的話,隻是人家都那麼可憐了,主子怎麼還忍心一直逼問人家呢?最後的話在司馬師淩厲的眼神中咽下了肚。

司馬師自然猜到了清弦是個孤女,他也不是想逼問清弦什麼,他本想說的是“那你願不願意跟我走”,被小廝打斷了才意識到在一個陌生人麵前就要說出這種話的自己多麼的不理智,是她的楚楚可憐讓自己於心不忍了麼?隻是自己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麼能被一個僅見過一次麵的人輕易的打破原則呢?

司馬師的心裏有了一絲慌亂,理智告訴他趕緊走人,可看著女孩眼角的淚水,卻怎麼也站不起來。唉,算了,至少幫她一下吧。

“你有沒有可去的地方或是想見的人?”

“想見的人?好像有,是誰呢?……我想見……嵇康……”此時的清弦已經徹底醉過去了,聽到最想見的人,心裏想的卻是嵇康,隻是這個答案在清弦越來越小的聲音中堙沒,沒有傳到司馬師的耳裏,卻傳到了清弦的心裏。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最想見的人,嵇康!

“什麼?”耳力過人的司馬師,也沒能聽清楚清弦最後說的是什麼,想再問問,隻見桌上的女子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嘴裏隻在念叨“去找他”,是要找誰呢?

“主子,夜深了,我們……”剛才打斷了主子的話,現在還心驚膽戰的小廝怯怯的開口,主子明天還要早起辦事呢,總不能一直在這陪著啊。

“罷了,你去向店家打聽一下她住哪!”

平素很節製的喝點小酒,微醺而止,上床睡一覺就沒啥事的清弦絕對想不到真正喝醉後她會是這個樣子的。司馬師也絕對想不到自己會被一個喝醉的人這般折磨!

問清房間後,司馬師輕輕抱起清弦,把她放到床上剛要走,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也許是上樓的時候顛到胃的原因,剛沾到床的清弦坐起身“哇”的一下吐在了來不及抽身的司馬師大將軍身上。小廝當時就嚇得連滾帶爬的撩起自已的衣服下擺就給主子擦身上的汙漬,瞟一眼清弦,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司馬師陰沉著臉,這輩子絕對是第一次受這種待遇!小廝還在手忙腳亂,司馬師忍住脾氣,低吼一聲“帕子!”

“哦,是,是!”小廝這才想起來還有一種東西叫“帕子”,趕忙轉身從架子上取下來,就要給主子繼續清理。司馬師一把奪過帕子,臉上是嚇人的陰鬱,手上卻放輕力道幫清弦擦去嘴角的髒汙。

“主子,這種事還是奴才來做吧!看小公子的情況恐怕還要吐上幾次,還是先把衣服脫了為好,免得弄髒了……”看著自家主子“紆尊降貴”的來“服侍”一個醉鬼,小廝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接手,說著就要去脫清弦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