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嵇尚說要自己幫清弦換衣服,他的臉就變得紅紅的,幸好嵇尚走了沒看見。回到房間看到清弦穿著濕衣服躺在床上,還有些發抖,看來真的得幫她把衣服脫了才行。可是嵇家根本就沒幾個仆人,算起來就一個老管家,一個廚娘和她丈夫平時幹幹粗活兒,使喚丫鬟也隻有母親和大嫂那邊各一個,嵇康也沒有專門的小廝或是貼身丫鬟,去哪找個合適又信得過的人給清弦換衣服啊,尤其是清弦身份“特殊”。
糾結半晌,嵇尚抓藥都回來了,一臉鄙視的看著站在床邊手足無措的弟弟,“你不會連幫人換衣服都不會吧?唉,還得讓我來,你看看你是怎麼照顧病人的,在這樣下去病情更加嚴重了。”
嵇康看哥哥毫無顧忌的就要去幫清弦換衣服,一下子撲到床邊,拉被子蓋好清弦。“哎,哎!衣服都是濕的就蓋上被子更容易著涼啊……”這三弟看他平時看病還有兩下子,現在怎麼亂來呢?
“你去煎藥吧,我會幫她換!”嵇康完全不管大哥的想法,把他推出去立馬關上了門。
嵇尚在門外有些奇怪,都是男子有什麼好避諱的?難道是三弟他……算了。算了,別想得那麼邪惡,自己的弟弟可不是那樣的人,還是趕快去煎藥吧。
房間裏的嵇康看著清弦潮紅的臉,終於下定了決心,掀開被子伸手去解清弦的衣帶,無意間碰到清弦的肌膚,都讓這個情竇初開的男子手心出汗。這樣不行啊,雖說自己是無奈之舉,但也不能做出這種越禮之舉。
這時候,“神助攻”又來了,“三弟啊,藥已經在煎了,我送點熱水過來,你幫子期擦擦!”
聽到聲音的嵇康手一抖,又碰到了清弦的皮膚,再次拉過被子蓋住清弦,才開門出來,麻溜的接過熱水,“哐”的一聲又把門給關上。
不管啦,這次嵇康沒有掀開被子,直接伸手把清弦的衣服脫了去,再用熱水棒清弦擦了下臉跟手,被子底下他可管不了那麼多了。
這個時候,嵇康又意識到一件事,清弦醒來發現自己沒穿衣服又該怎麼解釋?
趕忙把清弦的衣服鋪開在椅子上,找來一把扇子扇幹,又給清弦穿了回去。一陣忙活之後,羞羞的喂了藥,清弦的臉色終於好了不少,嵇康也累的不行。隨便吃了點東西就來守著清弦,看著清弦安穩的睡著,覺得自己再累也值得了。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的時候清弦就醒了,睜眼之後有些迷糊,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看到趴在床邊睡著的嵇康才算有些清醒。
清弦才小小的動了一下,嵇康就醒了,隻是腦子還不太清醒,伸手揉眼睛的時候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清弦看著他這萌萌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這樣的嵇康,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呢。
嵇康也被清弦純淨的笑容驚豔了一下,即使是麵容蒼白、頭發散亂,也絲毫不折損少女的美,看她笑得那麼開心,嵇康想著,如果以後的每個早晨都能看見這種笑容,自己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隻可惜這種美好的幻想並沒有持續多久……
“我嘴裏一股子的藥味,你喂我喝過藥了?”自己真是病得糊塗了,臉喝藥都沒反應。
“咳,嗯,你那個,淋了雨,病得有點嚴重,那個,必須喝藥的。”想起昨晚給清弦喂藥的情景,嵇康臉爆紅,眼神飄忽不定,怎麼也不敢直視清弦。
清弦本是隨口一問,也沒多想什麼,看嵇康扭扭捏捏,眼神閃爍,話都說不清楚的樣子,不得不往其他方麵想了想。自己昨天完全沒有了意識,他是怎麼給自己喂的藥?不會是……一想到這,清弦的臉也紅了,自己的初吻呐,稀裏糊塗就沒了。再想想自己現在的裝扮,男子!也有夠嵇康尷尬的吧,怪不得他不敢看自己。
想起身上穿的男裝,清弦又想到了一個問題,自己昨天的衣服濕透了,按理來說是要換下來的,他不會吧?悄悄看了一下自己穿的衣服,呼!還是昨天那一身,看來自己是穿著濕衣服睡了一晚,到現在也捂得差不多幹了。
隻是還想試探一下他有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份,故意說道:“衣服怎麼是濕的?叔夜沒給我換身幹的?”
嵇康一聽,臉更紅了,支支吾吾一陣,吐出“我不知道”四個字。
清弦還想,“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嵇康也意識到自己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連忙補充一句“我第一次照顧別人……”後麵的話自動消音了,不能多說,說越多,錯越多。清弦聽了嵇康的話也覺得能接受,嵇大公子第一次照顧別人,不知道也有可能,真是佩服自己的小身板兒,這樣子折騰病都能好起來,完全沒想過嵇康是“演戲”給她看。
嵇康看她不再追問衣服的事,心裏也鬆了一口氣,昨晚就想過如果清弦問起來就裝不知道,寧願被清弦嫌棄沒常識也不能承認,至於對清弦的“冒犯”,反正自己今生非她不娶,也,沒多大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