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互相表明了心跡的人,相處起來更加親密了,由於清弦穿的還是男裝,也沒跟嵇家人表明過身份,看著兩個男的這般親密,嵇喜更加不高興了,每次看到清弦都是哼一聲就走了,在嵇康麵前也是如此,讓嵇康十分不解。
嵇尚看了就更加不是滋味了,看兩人的變化應該是修成正果了,可一想到自己默許的“棒打鴛鴦”行為,他倒寧願嵇康還是單相思,這樣也可以讓自己的心裏好受一些。
看著弟弟“變本加厲”的行為,嵇喜十分不安,與柳茹商量著如何讓嵇康盡快與清弦分開。當晚,嵇喜就以喝酒為由把嵇康叫走了。
其實清弦這幾天過得也不舒心,嵇康好像意識到什麼,整天死死的黏著清弦,快讓清弦透不過氣來了,嵇喜把嵇康叫走了,自己正好可以放鬆一下自己。
出了嵇家大門,再轉過一條街就是山陽縣的主街了,現在還不算太晚,街上人來人往的,街道兩邊各家小店也掛起了燈籠,看著梳著小髻的孩子得到一個糖人也能高興得又蹦又跳,清弦舒心一笑,小孩子還真是容易滿足啊。
真是夠了!轉了幾條街之後,後麵跟蹤的那個人還沒離開,清弦有些不高興,本來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喝點酒,被人一直跟著,喝酒的興致都沒有了,故意帶著她繞了幾條街都沒甩掉,這人還真有耐心。好啊,你要跟我就看你能跟幾時!
這般想著,清弦故意走向另一條有些偏僻的巷子,從這穿過去就是花街,看你敢不敢跟著我走進去!眼看著就快到巷口了,脖子一酸,就失去知覺了。最後一個念頭是,還偷襲?柳茹,你想怎樣?
清弦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真正精彩的生活,將從這裏開始!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清弦出門沒多久就感覺到了有人跟著自己,而且那人的跟蹤毫無技術可言,她隨便一回頭就發現了對方,本來還以為是什麼宵小之類的,原來是嵇康的二嫂柳茹!這個女人跟著自己做什麼?清弦對她的感覺極其不好,雖然長了一副柔柔弱弱的外表,但從她的眼睛裏可以看出這是一個精明會算計的女人。就像嵇康和長樂亭主的婚約,她極力的想促成哪是她說的那些慘得不行的理由,分明是想攀上沛王這棵大樹往上爬。隻是她是嵇康的嫂嫂,自己看清了她的本性也不好多說,雖然嵇康與長樂亭主的姻緣是注定的,沒有她推波助瀾兩人也要在一起,可清弦就是看不慣她那副假惺惺的樣子。嵇喜雖然對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待見,但本質上還不錯,想起阮籍對嵇喜白眼的故事,清弦猜測,這要是真的,百分之八十是由這個女人導致的!
隻是看現在的情形柳茹勢必要抱緊沛王這棵大樹,那嵇喜後來怎麼又變成司馬集團的人了呢?
一邊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清弦一邊故意帶著柳茹繞路,看你能跟多久!
其實身後的柳茹還真是佩服清弦,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愛逛街呢,邊走還邊在路邊小攤上摸摸看看,像個大姑娘似的,怪不得會把嵇康迷得找不著北!隻是都快逛了一個時辰了,她實在累得不行了。
這兩天看著嵇康和清弦越加親密的舉動,嵇喜氣得不行,就找自己商量有什麼好主意讓他兩分開。柳茹想,嵇康那邊肯定不能再去,把他逼急了會適得其反,那不如從向秀這小子這邊下手,自己跟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他要是識相的話應該會自己離開。嵇喜也覺得可以一試,就故意把嵇康叫走了,讓自己單獨跟他談。
柳茹來找清弦的時候清弦正要出去,柳茹想天都黑了還要出去難不成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還偏要挑嵇康不在的時候?於是就跟了出去,想著如果能抓到什麼把柄,自己讓他離開的幾率就更大了。隻是畢竟是一個婦道人家,又是第一次跟蹤人,一邊要擔心著不被清弦發現,還要注意不要被認識的人看見,不然被人家知道自己一個有夫之婦跟蹤一個年輕男子像什麼樣啊!由於經驗不足,又顧慮太多,平時精明得要死的柳茹也沒發現自己被清弦耍了。
跟了這麼久,也沒見清弦做什麼出格的事,柳茹想放棄了。這時,突然看見清弦轉向了另一條路。柳茹心裏一喜,果然抓住你的把柄了,這條小巷穿過去就是隔壁街,那條街上除了四五家青樓以外,什麼都沒有。這向秀看著年紀小小的,就學會逛青樓了!嵇康向來高潔,要是知道向秀是個這麼不檢點的人,應該不會喜歡他了吧?這般想著,柳茹跟了上去,隻是距離隔得有點遠,穿著裙子的柳茹走得沒有清弦快,她還沒進巷子,就看見兩個男子從巷子裏扛了一個昏過去的人出來,她趕忙轉到一邊去當做沒看見。
隻聽見那兩個人的對話中冒出“小公子”、“逃跑”,“小祖宗”、“終於找到您了”這些詞,想著莫不是哪家的小公子跑出來玩被家仆抓了回去?看那兩個人毫不遮掩的動作,也不像人販子。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隻見那小公子被高個子男人扛在肩上,矮個子那個在旁邊說著“小心,別傷到他”之類的話。小公子的樣子柳茹看不見,隻是覺得他穿的衣服怎麼有點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