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清弦,夏侯徽完全可以肯定清弦就是自己所說的人,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夏侯徽忍不住想質問清弦為什麼要回來,旁邊的丫鬟雨兒已經出聲了:“好大的膽子,見了夫人都不會出來迎接嗎?”
看著清弦那麼自在的站在自己院子中,反而自己的主子在見到狐狸精的時候居然有些慌亂,以為主子氣勢弱了,她先發製人的給清弦來了個下馬威。
清弦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的咋呼,這一看就不是什麼成得了氣候的,沒有搭理的必要,自降身份!
有這一茬,夏侯徽也收拾起了自己的情緒。看樣子司馬師包括這別院裏根本沒有人知道清弦的真正身份,不然她不可能好好的待在這裏,而且清弦看自己的眼神是陌生的,難道隻是相似之人?她的身份,得好好問問!
“姑娘可否和我單獨談談?”喝退下雨兒,夏侯徽親熱的拉住清弦的手。
“呃,可以!”夏侯徽的反應完全在清弦意料之外,本來是自己想跟她談談,沒想到她先開口了。
“小姐……”香荷、香蘭想阻止清弦,怎麼可以跟她單獨在一起呢?看她的丫鬟剛才的樣子,多囂張!
“沒事!夫人請!”反正都是要談談,誰主動提起都一樣。安撫好兩個關心自己的小丫鬟之後,清弦帶著夏侯徽進了自己的房間。
“姑娘怎麼稱呼?”夏侯徽緊緊的盯著清弦,想在她臉上看出什麼。
“黎清弦,夫人叫我清弦就好。”對夏侯徽的感覺很好,清弦也就自然跟她親近了幾分。
“清弦……”夏侯徽一震,接著卒不及防的拉下了清弦左肩的衣服,那裏,一隻金色的鳳凰展翅欲飛,明晃晃的顏色似乎紮傷了夏侯徽的眼,就是她!
清弦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夫人這是什麼意思?”一邊拉好自己的衣服,一邊質問夏侯徽,她無禮的動作讓清弦有些反感。
“什麼意思?我才想問清弦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為什麼還要回來?”看上去柔弱的夏侯徽,此刻有些歇嘶裏底,“我們策劃了多久才讓你離開了洛陽,為什麼要回來?”
“什麼?我不認識夫人啊,夫人是不是認錯人了?”這夏侯徽問了好幾個問題,可自己怎麼一個也聽不懂?
“你肩上的金鳳就是最好的證據,是我親手畫上去的,還不承認嗎?清弦,在這世上,除了你自己,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但我真的想不通你為什麼回來,還裝作不認識我,是後悔離開了嗎?”
金鳳?清弦手不自主的放在肩上,這個起初穿過來的時候清弦自己都沒發現,還是後來有一次跟仙兒洗澡的時候仙兒指給自己看的,想著這應該是原主人畫上去的,清弦也沒多在意。夏侯徽這麼說,難道她認識原主人?
“那個,你是不是認識原來的我?”清弦小心翼翼的問,這女人說不定真的是這副身體最熟悉的人,得小心應對才是,不能讓她看出破綻!
“原來的你?”聽著這話,夏侯徽皺起了眉頭。
“不好意思,我前段時間失憶了,醒來的時候腦海中隻記得'清弦'這個名字,就一直這麼稱呼自己了。你認識我麼?”碰到熟人了,隻能接著裝失憶,正好可以打探一下自己這副身體的身份,這樣不清不楚的總覺得不安全啊。
“失憶?”夏侯徽狐疑的看著清弦,看她也不像說謊的樣子。再仔細想想,清弦確實沒有跟她說謊的必要,看來她是真的失憶了,不然不會來到洛陽。
“好吧,我相信你,我是你以前最好的朋友,相信你不會騙我。現在,我跟你說說你的身份,你是沛王曹林的獨女長樂亭主……”
“不是吧?那個刁蠻貴女?”長樂亭主啊,為什麼會是她?這段時間自己也打探過這個“情敵”,據說這就是個千金貴女的反麵教材啊,提起來院裏的這些小丫頭都是一臉的鄙視!還有她跟嵇康的婚約……
看著清弦連自己都嫌棄,夏侯徽是完全相信清弦的失憶了。難得露出莞爾的笑,“其實清弦你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孩子,那些刁蠻任性都是你裝出來給別人看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裝的?為什麼?”看來這個長樂亭主的身份不簡單啊,還有,“我為什麼要離開洛陽,我的家人不是在這裏嗎?”
“唉,這是因為你哥哥……”夏侯徽神色複雜的看著清弦,有心疼,還有抱怨……
“我哥哥?曹緯?”
“你對他有印象?”
“沒有,沛王世子的名字我還是知道的,是她對我不好,或者是逼我嫁給誰,我才離開的嗎?”
……“看你現在無知的樣子,比以前快樂多了,我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這些不愉快的經曆……”以前的清弦雖然貴為長樂亭主,受盡寵愛,可活得並不快樂,眼睛裏藏著憂傷,整個人都沒有年輕的朝氣,不像現在的清弦,看起來鮮活、生動。告訴她那些過往,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