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伸爪搭上黑燁的肩膀,嗲聲嗲氣地道,“親愛的,你說我是誰啊?”
他明顯身體一僵。
沒人回答,陸曉萌隻好自言自語地接著演,“我是陸曉萌耶。”
她話鋒一轉,又問,“陸曉萌是誰呢?”
還是沒人回答。
“陸曉萌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將尾音拉得夠長之後,才道,“No.1。”
陸曉萌臉上笑得妖媚,心裏卻道,碎了碎了,節操碎一地啊!
黑燁轉頭看向她,似笑非笑,那神情在外人看起來,就像是讚同了她的話。
秦潔被她的這幾句話雷得外焦裏嫩,又瞥見黑燁的表情,實在隱忍不住,道,“拜托,你說話還敢再做作點嗎?!所有男人心目中的NO.1……就你這樣子?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也不怕把人惡心死?”
陸曉萌順口接道,“怎麼會?自從黑燁和我在一起,節操喪失、下限消亡、性向逆轉、生理失調……”
說了一半,瞄到黑燁的臉色不佳,才意識到自己一時亢奮,說得太沒邊兒了。急忙打個擦邊球,又圓潤地滾了回來,“雖然我的男盆友是帥到沒天理,讓人妒忌,但是……”
她清了清嗓子,學著某位大濕的口音,語重心長地對秦潔道,“繩命是入刺的井猜,魚刺輪顯,還不如囑咐窩們,看著窩們開心的一小,火大的一小,壤繩命梗蔥容,壤繩命梗回晃。”
這回,連黑燁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秦潔道,“這亂七八糟說得都是什麼?”
“沒聽懂?哦,對,你們都是洋人!那就讓我用我的標準母語再重複一遍。我是說,生命是如此的精彩,與其淪陷,還不如祝福我們。看著我們開心的一笑,豁達的一笑,讓生命更從容,讓生命更輝煌。”
她說完後,兩人都沉默了。
麵對這個女吊絲,秦潔全身上下突然湧上一種無力感,女神pk女神棍,答案不言而喻!她站起來,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向黑燁道,“失陪。”
等她一走,陸曉萌立即壓低聲音,不失得意地道,“您看,我把她趕走了!”
黑燁拿著酒杯轉了轉,看著紅酒,不置可否地嗯哼了一聲。
見狀,陸曉萌忙厚著臉皮賠笑,“那這個月的獎金……”
還是那一句模棱兩可的‘嗯哼’。
陸曉萌在心裏幹著急,腹誹道,黑大公子啊,您不缺錢,不知人間愁苦哇!想我這小市民,為了多賺幾張毛爺爺,從此節操是路人了!萌蠢一起賣,嘔心又瀝血,而您就給我一個嗯哼。這算是什麼意思呢?到底是給還是不給啊?
兩人各懷心思地坐著,期間,各式各樣的人前來和黑燁搭訕,不是公事,就是私事。總之,大家都一個宗旨,肥水不流外人田。
剛開始,黑燁還有心思說兩句,但到後來,索性連尊口也懶得開,坐在那裏獨自品茗。陸曉萌看著他,真是千頭萬緒,既然不喜歡這種場合,幹嘛非得來,還死活拉她一個不相幹的人一起下水?
神遊太虛了一會兒,這時,後邊有人在說英語,聲音很大,陸曉萌無意間刮到了一句。
“…so you
do chicken
right.”
切,這水平也不咋樣,這麼破的洋涇浜英語還要拿出來秀。可再深入一想,她登時由不屑改為震驚,暗自啐了口,我呸,這些白富美都是神馬三觀?
見她臉色有異常,黑燁揚起眉頭,問,“怎麼?”
“居然有人認為,做雞是對的!”
他莫名其妙,“誰說的?”
陸曉萌麵帶鄙視地指了指後麵那幾個女人,道,“她們說的you
do chicken
right.”
淡定如黑燁,也忍不住在這句話的炮轟下,一口酒噴出十丈之遠。他幹咳了好幾聲,才勉強平複心情,一字一字地問,“是這個意思麼?”
“難道不是?”陸曉萌仔細回想大學六級,哦,對,right有好幾個意思。於是她又道,“‘你做雞是對的?’還是‘你做正確的雞’?”
他的眉頭擰得比麻繩還緊。
陸曉萌忙又糾正,“那就是‘你在右邊做雞?’‘你做右邊的雞?’啊,我知道了,應該是‘你右邊是做雞的?’”
這回,他不但眉頭皺成一團,就連鼻子眼睛也快組團了,見他這神色,她苦惱地改口,“難不成正確的意思是,‘你是做雞的,對嗎?’‘你做雞好嗎?’‘對!你來做雞.吧!’”
好糾結啊!這英語咋就這麼讓人蛋疼呢。
黑燁深深一呼吸,總結道,“陸曉萌,你的英語證書其實是買來的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