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萌睡到半夜口渴,一個人獨霸二樓雖然很爽,但也有不便之處,就是這一層沒有廚房也沒有浴室,隻有一間廁所!渴了餓了要洗澡,隻能摸下樓。翻來覆去實在睡不著,便赤腳下樓,剛走到走廊口,聽見大廳裏傳來的黑煋的聲音。
她腳步一滯,探出頭。隻見廳裏頭,黑氏兄弟倆,一左一右地坐在吧台上在喝酒。黑燁似乎剛從外麵應酬回來,身上仍然穿著白天那套西裝,頭發梳的是一絲不苟,正襟危坐。反觀黑煋,一身休閑裝,鳳梨頭橫七豎八的,嘴裏有一口沒一口地吐著煙圈,一臉叛逆。這倆兄弟,從長相到性格,從風度到品位,基本找不到一點相似的地方。
“你晚上沒有約?”黑燁問。
“沒有。”
黑燁挑了挑眉頭,表示難得,“早點睡。”
“時間還早,不到太陽升起,通常我睡不著。”
“別那麼頹廢。”黑燁道,“我們是來幹正事的。”
對他的提醒,黑煋不以為然,心不在焉地回了句,“我還在倒時差。”
“……”
黑燁對他無話可說,拿了自己的公文包,準備回房。見大哥要走,黑煋伸手一把拉住了他,道,“陪我喝一杯,順便聊一聊。”
這個弟弟無法無天,和自己向來談不到一起,現在主動親近,他倒是有些驚訝。
見他眉宇間一閃而過的詫異,黑煋嘲諷道,“別誤會,我是想找人說中文,鞏固一下母語。”
黑燁又坐了回去。
他拿出兩隻玻璃杯,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的,明明有夾子不用,偏用手抓了一大把冰塊,扔進杯子裏。倒了一點涼水,又開了一瓶芝華士,然後將其中一杯推給黑燁。
黑燁皺了下眉頭,卻沒當麵拂他的麵子,伸手接了過來。
見狀,他笑笑,吊兒郎當地道,“放心,我拉屎尿尿後洗過手。”
黑燁啜酒的動作一滯,將酒杯放回吧台,問,“今天下午你在幹什麼?”
“幹什麼?”他揚起一邊嘴角,似笑非笑地斜眼看向自己的大哥,“怎麼都喜歡問我幹什麼?”
一口氣將杯子裏的酒喝幹,黑煋繼而道,“幹什麼?當然是幹女人,難道還幹男人?”
明知他是在開玩笑,但這話聽在耳裏還是覺得刺耳,黑燁道,“今天下午來的是IGM重工的高層領導,你知道我有意和他們的發展生意關係。”
“知道。”黑煋給自己滿上酒杯,晃了晃,冰塊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他道,“怎麼,你弟弟在自家後院調戲女人,讓他們不爽了?”
他拉長了語調,又道,“還是說,讓你不爽了?”
“你非要和我作對?“
“哪敢,你可是下一任主席,我不過是個小小經理,哪裏敢開罪你。”
黑燁沉穩地道,“知道就好。我不是父親,不會沒截止地替你收爛攤子一直收下去。”
黑煋哼了聲,“這句話等老頭子死了後,你再說不遲。”
“我喊你來德國,不是讓你整日酗酒玩女人的,是讓你發揮特長……”
他打斷黑燁,笑道,“我的特長不就是酗酒玩女人?”
“你這是打算自暴自棄了?”
黑煋拎起一塊冰,丟進嘴裏,道,“有你在,還有我什麼事?什麼光華都被你搶走了。”
“你可以超越我。”
“得。爺爺早就預言了,你是太陽,我是星星,連名字都這麼起。星星要是亮過太陽,豈不是世界末日?”
“懶人總是給自己找台階下。”黑燁道。
黑煋聳肩,眼珠子一轉,移開話題問,“你那個小女傭哪找來的?”
黑燁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