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晨風的報告令銀麒收起了不堪的記憶,他回過神,恢複到一貫的吊兒郎當。
“風大總管,我跟你說過幾次了啊,在我想事情的時候不要打擾我,你怎麼老記不住啊,小心我扣你銀子啊!”
晨風低著頭,沒把他的話當真:“麒少爺,有客人來訪。”
俊眉一挑,“誰?”
“來人自稱銀獵。”
“哦?”銀麒嘴角上揚,終於來了!
“叫他到我書房來。”
說完,轉身向書房走去。
銀獵走進書房,見到的是靠在桌旁,雙手交錯抱胸的銀麒。
兩人相視一笑,銀獵大方地往左側的椅子坐去,也不管主人同不同意。
“你一點也沒變,還是那樣狂妄自大。”銀麒咧著嘴調愷道。
“你也是啊,玩世不恭。”
接著又是兩人的一陣爽朗笑聲。
“莫守心在你這吧?”
銀麒一副不懂的樣子:“莫守心?”
“是啊,也就是我成婚三個月的妻子,你的弟媳。”銀獵也是一副你別賴的樣子。
“可是,我隻認識銀守心。”銀麒知道銀獵成婚的事,可是他並不知道他妻子的閨名。
“我們說的不是同一個人吧?”銀獵不解地問道,銀守心該是他們的妹妹,可是她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嗎?照娘親的說法,當初他們銀家被人追殺,存活下來的隻有他們兄弟和娘三人。
銀麒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娘的報仇心切,似乎連銀獵都被算計在內了啊。
“不,是同一個人。”
這個回答令銀獵當場僵硬在地,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和守心不就是……兄妹……了嗎?那他們成婚,不就是……亂倫?!
“我不信!這怎麼可能?”
“我想你得接受這個事實,不過你們應該並沒有圓房吧,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
“不——”
正當銀獵無措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一陣嘈雜聲,銀麒一個箭步衝了出去,見到的是外麵亂成一團的女仆。
“這是怎麼回事?”
他皺著眉,大聲地問正匆忙向他走來的管家晨風。
“守心小姐她體內的毒似乎正在發作,因為控製不了,有自殘的現象……”
話還沒說完,另一道身影拽住他的衣領:“帶我去!”
晨風被銀獵半拉著奔向守心的房間,銀麒緊跟著也奔了過去。
莫守心痛苦地蜷縮在牆角處,這一次她真的慌了。體內的毒痛似千萬蟲般在身體裏麵啃噬,她從沒見過這種毒,其實她壓根就不知道這種毒為什麼會進入她的體內,那種痛,會在要了人命之前先毀滅一個人的意識,也或許,奪命的不是毒本身,而是被毒之人無法抑製的自虐,從而喪命。她現在的情形就是這樣,若不是她製的解毒藥帶在身邊,她或許早在一個時辰前就毒發身亡了。
銀獵衝進了守心的房間,他心疼地看著她拚命地抑製著自己將近發狂的意誌,發紅的雙眼噙著淚,他的心更是激蕩得厲害,她,從來都是那麼開朗,那麼愛笑的啊,現在卻被這該死的毒搞成這副模樣,他,能不心痛嗎?
他倏地走上前緊緊地抱起她。
莫守心因被人突然抱緊而哆嗦著,她掙紮著想掙脫這個懷抱,可是越是掙紮,銀獵卻抱得越緊。
“放……開我。”幹澀的喉嚨幾乎發不出聲音,可是在銀獵開口說話後,她出奇地安靜了下來。
“銀……獵……”
銀獵聽到了她的呼喚,他鬆開她,擔心地問道:“還很痛嗎?”
“見到……你,真……好……”守心伸出手想要撫摩銀獵的臉夾,可是就在要碰處到的那一刹那,她的手不受控製地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