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諱心裏一動,立刻便明白,這一定是唐神醫的考驗,考驗自己是否真的誠心悔過,願意做一個有醫德的中醫。
方如諱立即道:“請唐師放心,弟子定會謹遵師命。”
唐卓在心裏無語地道:“這老家夥,臉皮是真夠厚的。”
唐卓把攤位一收,放進自行車的前麵,然後跨上自行車準備離開。
方如諱也提著自己的醫簍子追了上來,喊道:“唐師,唐師,請留步。”
“又有什麼事?”唐卓停下來皺眉道。
方如諱見唐卓臉色不善,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唐師,家住何處,弟子……該怎麼找您。”
唐卓沒好氣的笑了,這老家夥還怕自己跑了不成?
唐卓道:“三天以後,我會過來找你,如果到時候你的確按照我說的規矩在做,我就收你為記名弟子,這些事情,到那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方如諱臉上終於展開笑顏,拱手鞠躬道:“弟子領命。”
唐卓搖搖頭,把腳踏上自行車的踏板,剛踩到第三圈,後麵傳來方如諱激動的嗓音:“弟子恭送唐師!”
剛才看見唐卓和方如諱鬥醫一段的圍觀鄉民早就散了,這時都是新來的,看見一個白發老頭對一個小年輕自稱弟子,頓時便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二人。
唐卓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老不修的,難怪這些年家道中落還沒餓死,臉皮這麼厚,上哪都不愁飯吃。
不說唐卓回家這一路如何,卻說鍾秉權剛剛忙完縣政府的事情,便讓司機阿力開車送他到青關鎮的集市,想要看看中午見到的神醫還在不在,如果還能見到的話,他也想神醫給他看看病,結果卻撲了個空。
鍾秉權望著空無一人的集市口,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吩咐阿力送他回家。
鍾秉權雖然是一名副縣長,住的地方卻非常簡陋,住在城中村的一處六層老樓裏,他是外地人到此地當官,所以房子自然是租的,倒不是政府沒有安排,隻不過這間出租屋裏住著的人讓他放心不下。
打開門進屋後,鍾秉權正在門口換鞋,一道身影就站在身後,道:“爸,你今天怎麼回這麼晚?”
鍾秉權回頭看了一眼,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道:“在縣裏開了個會,時間久了點,然後又去了一趟你工作的鎮上,所以耽擱了一下時間,怎麼,是不是老爸不回來,你就不打算吃晚飯了?”
鍾小燕翹著嘴道:“當然不是啊,我正打算吃泡麵。”
鍾秉權既無奈又好笑地搖頭道:“你啊,家務事一點都不願意做,以後嫁了人可該怎麼辦。”
鍾小燕臉色略微一變,低著頭道:“誰說我要嫁人了,我不嫁,一輩子陪著爸爸。”
鍾秉權把女兒的反映看在眼裏,心裏一歎,升起一股悲傷,腦海中想起了一件他們父女倆都不願意回憶的一件事,拳頭不自覺的攥緊了,可是看到女兒還在麵前,又不想讓自己的反應激起女兒的回憶,連忙鬆開,強笑打趣道:“那要是老爸老得連勺子都拿不動了誰做給你吃?”
鍾小燕也抬起頭,道:“老爸你幹嘛這樣說,你放心吧,等你退休我就給你請個保姆,咱倆都不用進廚房了。”
“你這丫頭,等你的工資來請保姆,老爸怕是真的要天天吃泡麵了。”鍾秉權搖了搖頭,走進廚房開始為女兒準備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