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錯愕的望著歐陽無憂,心痛他那碗藥,又要去重新熬一碗了。
“李叔,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一見我,就用滾燙的藥潑我。”衣領被扯開,露出若隱若現的胸,原本白皙的肌膚被燙紅一大片。
李叔移開目光,歎口氣,不解釋,也不反駁,轉身直接走人。
歐陽無憂呆愣的望著李叔的背影,這李叔似乎人越老,越沒禮貌了,連抱歉都不說一聲,感情燙傷自己是理所當然的事,歐陽無憂很想找他老人家算賬,可惜,她沒時間跟他老人家計較,歐陽無憂抖了抖胸前的衣衫,一腳踢開門,衝了進去。
一見躺在床上的衛子墨,怒意橫生,將剛才在李叔身上受的氣一並朝衛子墨泄憤去。
“姓衛的,你還有沒有人性,我都被你那個仆人給燙傷了,你居然還睡得……”看著臉色蒼白得近乎沒血色的衛子墨,歐陽無憂突然靜音了,拽著衛子墨的手一滑落到手腕處的脈搏上。
內傷?他居然受了內傷,誰下的手啊?
衛子墨受傷,歐陽無憂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告訴衛子墨,這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消息,冷靜下來後,歐陽無憂躊躇著該不該告訴他。
“衛子墨,你沒事吧?誰傷了你?告訴我,我去找他算賬去。”歐陽無憂怒不可遏,敢傷她的人,簡直是不想活了。
衛子墨抬眸,說道:“失去王爺這個身份,我還剩下什麼?”
歐陽無憂一愣,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問。
失去王爺輝煌的光環,衛子墨還剩下什麼?
似乎,什麼都不剩了。
並非他們歐陽家的人嫌貧愛富,而是為衛子墨不值,耕耘這麼多年,到頭來一場空。
“你還剩下我。”歐陽無憂說道,以前失憶的他,可以說是一無所有,她都不嫌棄他,現在她依舊不會,如果說衛國容不下他,她就帶他離開這裏,去一個容得下他的地方。
他們歐陽家,不比衛國差。
隻要衛子墨想,別說隻是個王爺,他就是想要衛國天下,她依舊能幫他得到。
一句還剩下我,若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衛子墨閉上雙眸,沉默不語。
“李叔,誰傷了他?”歐陽無憂一見李叔端著藥碗進來,很含蓄的試探,還伸出手戳了戳衛子墨的臉膛。
她問衛子墨,他不告訴她,她就隻好問別人。
李叔拿著碗的手顫抖了下,心也咯了下,瞬間恢複鎮定。“你問王爺。”
歐陽無憂默了,這老家夥說話很圓滑,跟包了一層油紙似的滴水不漏,衛子墨若是告訴她,還用得著問他嗎?
這個老家夥,他以為自己是誰?
“李叔過來。”歐陽無憂朝李叔勾了勾手指,神秘一笑,李叔也不知為何,明知她的笑容裏不懷好意,雙腳不聽使喚的邁向她,歐陽頑俯在他耳邊,神秘兮兮的說道:“李叔,我悄悄眯眯的告訴你,我剛剛看到他的側妃出去了。”
“去哪兒?”純屬反射性的回答,卻正中歐陽無憂下懷。
若說李叔是深山林的千年老妖,歐陽無憂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哈哈哈,李叔,你露餡了。”歐陽無憂笑得很張狂,很欠扁。
“露什麼餡?”李叔一臉的莫明其妙。
掃了一眼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衛子墨,拎著歐陽無憂就出去,一出門口,李叔一臉嚴肅的看著歐陽無憂。“別笑了,王爺需要休息。”
“你也知道你家王爺需要休息,那你告訴我,他是怎麼受傷的,你若是不告訴我,我就去追問你家王爺,讓他想休息也休息不好。”歐陽無憂威脅道。
李叔想了想,說道。“外帶你去見一個人。”
歐陽無憂斂了斂笑容,任由李叔帶她去什麼地方,到了一處別院,兩人落在大門口,李叔躊躇不前,猶豫片刻,還是邁步進去,結果,人去院空。
李叔將事情如實闡述,聽完後,歐陽無憂陷入沉思默想中。
“歐陽姑娘,王爺受傷之事,你就別插手了。”李叔勸說。
“我偏要,敢傷我夫君,找死。”歐陽無憂霸道至極。
“歐陽姑娘。”李叔歎了口氣,說道:“歐陽姑娘,精明如你,不會看不出事情的端兒,況且,你來王府也非一天兩了,王爺跟皇帝之間的恩怨,豈是旁人說得清楚,管得了的。”
“我不是旁人。”歐陽無憂不高興了,衛子墨是她的夫君,她豈是旁人。
“歐陽姑娘,唉!”李叔搖頭歎息。
“李叔……”
“別叫我李叔,你的能耐大,想插手管皇帝跟王爺之間的恩怨,我可承受不起你這麼叫我。哼!”最後,李叔還重重的哼了一聲,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