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準。”衛子墨沒有直接回答,卻也回答得很清楚。
歐陽無憂哦了一聲,她卻不這麼想。“看來你是想娶。”
衛子墨愣了愣,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卻也沒為自己辯解,隻是無奈的笑了笑,用沉默表示抗議,歐陽無憂順理成章當成默認。
在這世上,有幾人真正能做到心有靈犀。
升華公主的事,兩人很明顯不怎麼熱衷,歐陽無憂之所以會提醒,是讓衛子墨有心裏準備。
這輩子,歐陽無憂沒做過後悔的事,現在她後悔將藥倒掉了,如果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就好了,如果她知道升華公主會在衛子墨心中,她一定會讓升華公主喝她給的藥。
現要想要升華主公的命,她卻不知道升華主公的下落,萬一突然跑出來,說說實情,衛子墨又失憶忘了她,歐陽無憂不敢想象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悔啊!悔得腸子都青了。
“歐陽無憂,你老實告訴我,升華公主是不是出事了?”衛子墨突然問道,本就隱約猜到升華公主出事了,現在幾乎可以肯定。
對衛子墨老調重彈的問題,歐陽無憂依舊用沉默回答,接著以累為理由回到屋子裏。
夏夜寧靜,月朗風清,給人一種清逸嫻靜的感覺。
歐陽無憂睡不著,坐在窗戶下發呆,抬起手腕,看著手腕上的金鐲,下麵垂著的金鈴,晃動著手腕,清脆的鈴鐺響起,在靜謐的夜空中悅耳動聽。
清麗的臉龐在此刻消退了一貫的懶散迷糊,取而代之是犀利肅殺。
這金鐲什麼時候帶在她手腕,她記不得了,誰為她帶上的,也不清楚,反正這金鐲很人性習,她的手腕長,它也長,手腕有多大,它就長多大,取不下來。
六歲那年,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教她怎麼使用金鐲,自那時候起,她才知,金鐲裏的暗藏玄機。
她要叫他師傅,他卻不讓,也不讓她告訴家人關於金鐲的事,不到危險時刻,不讓她輕易抽出金鈴裏的金絲軟劍。
這麼多年來,她也隻使用過一次,被衛子墨激怒,執意要殺司馬情,她很清楚司馬情的武功,不用金絲軟劍,根本不是司馬情的對手。
愛情自尊輸了,高傲骨氣卻不能輸,腦袋一發熱,就抽出了金絲軟劍。
歐陽無憂想,當時衛子墨沒阻止她,司馬情必死在她劍下。
“小妹,想什麼這般入神。”一道如清泉般的調侃聲響起。
聞聲,歐陽無憂猛的回頭,錯愕的望著眼前這人。“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裏?”歐陽無垢反問,柔和而透明的月色,清光流瀉在他身上,輕揚起的墨黑發,竟是意蘊寧融。
“我不需要你幫忙。”歐陽無憂握住左腕的手一緊,隻要有歐陽無垢在的地方,絕對沒有好事情發生。
“我又不是來幫你的。”歐陽無垢笑著,往前一步,蕩起的衣袂,輕盈而飄逸。
“你不是來幫我,你出現在這裏做什麼?”歐陽無垢的靠近讓歐陽無憂反射性的後退。
“小妹,你很討厭我嗎?”歐陽無垢有些痛心的問道,小妹對他的排斥,他看在眼底。
“歐陽無垢,其實你這個人還是有優點,就是太有自知之明了,希望你把自己身上唯一的優點發揚光大,別誤入歧途毀了那優點,怪可惜的。現在,麻煩你,轉身,然後消失,最好夫君沒記起我之前,你就別再出現在我眼前。”歐陽無憂像趕蒼蠅似的趕歐陽無垢。
“小妹,你在怕我。”歐陽無垢停下腳步,目光裏閃過一絲凝重的悲痛,和一抹複雜,他身她解釋過,可是小妹不相信他,不肯原諒他。
“我怕你?開啥蝦米玩笑,我歐陽無憂天不怕,地不怕,豈會怕你,哼!好吧!我怕你,你現在可以消失了嗎?”歐陽無憂秉持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美德,其實這種美德,他們歐陽家人,除了老大寧死不屈,其他人都在傳播這種美德。
“小妹,我可以解釋。”歐陽無垢很受傷,明明是阿爹的主意,到最後卻隻能他一個人背黑鍋,真是不帶這樣的。
“別,你不用解釋了。”歐陽無憂搖手,他的解釋,她聽多了,早就聽麻木了,在衛子墨沒有記起她,跟她同共於好之前,她是絕對不會原諒歐陽無垢,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
原本,她以為歐陽無垢是站在她這邊的,豈知歐陽無垢懷著的目的就是拆散她跟衛子墨的,虧她如此的信任他,真是辜負她對他的信任。
“我是冤枉……小妹……歐陽無憂……”歐陽無垢剛一出口,歐陽無憂轉身就走,任他如何叫喊,歐陽無憂都未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