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意思?你還好意思跟我說沒什麼意思?我們歐陽家幫你奪回皇位,你倒好,大方得很啊,什麼也不說,把到手的皇位拱手讓給別人,你說說看,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們歐陽家嗎?”歐陽無垢質問。
“你們歐陽家缺一個皇帝女婿嗎?”衛子墨問道。
歐陽無垢一愣,沒料到衛子墨會這麼問。“沒需要。”
“那不就得了。”衛子墨推開擋道的歐陽無垢,一臉的疲倦,即便如此,他也沒想過在宮裏休息片刻,而是急著想要回王府,隻因王府內有人在找他。
這三天,他除了忙於公事,也留心王府的事。
“什麼得了,一點都不得了。”歐陽無垢追了上去,需不需要是一回事,他把他們努力後的成果一聲不響的讓給其他人,這又是一回事。
雖說,他們歐陽家不需要這些,但是,衛子墨的態度真讓人發火。
“無憂不需要一個皇帝相公。”衛子墨一句話,將歐陽無垢堵得啞口無言。
不得不說,他這句話能秒殺他們歐陽家的人,他不要皇位,不是因為不想要,而是因為小妹,小妹不需要一個皇帝相公,他處處都在為小妹著想,為了小妹,他可以放棄皇位,這樣的男人,他們怎麼不放心將小妹交給他。
月如水,愜意而寧靜,夏風吹過,炎熱的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清香,輕輕地吹拂著歐陽無憂麵頰與發鬢。
“無憂。”原本站在樹下發呆的歐陽無憂,突然聽到有人叫她無憂,而且這聲音有點像是衛子墨。
衛子墨,可能嗎?
這三天她找他,都沒找到他,她還以為他又離開了,又走出了她的視線,她又要用三年的時間才能找到他。
歐陽無憂沒轉頭,她害怕這一切都是幻覺,衛子墨來到她麵前,突然將她抱在懷中,手順著她被風吹亂的發絲。
“衛子墨。”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氣吸,歐陽無憂慢慢抬起手,抱著衛子墨的腰,聲音有些哽。“衛子墨,真的是你嗎?”
“無憂,是我,是我。”低沉的嗓音響起,衛子墨目光癡迷而眷戀的看著歐陽無憂,這種眼神他對雅欣都不曾有過。
他與雅欣共患難,上百人中,能堅持到一年的十根手指數完了都還有剩。
在地牢裏,他暗中發誓,若不死,今世與她攜手白頭,逃出來後,在水底遇到急流,緊抓著她的手,水的阻力也無發將兩人分開,最後他們得救了。
與雅欣成親前夕,得知自己疼愛的人,守護的人,要娶為妻的人,居然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本該傷心的他,卻有一絲鬆懈與慶幸,他自己也弄不懂為什麼,很茫然,很衝擊,卻也明白這些年的猶豫與徘徊,感激不能當愛情,十年的守護,月歲的洗禮,對雅欣的親情多於愛情,所以在那一刻他覺得解脫。
之後,母親在他身上下情蠱,地牢裏雅欣銀鈴般的笑聲,每次見到李威對雅欣好,耳邊就會傳來那銀鈴般清脆動聽的笑聲,小女孩拉著他的手,說長大後一定嫁給他。
雅欣跟李威在一起,他就覺得她背叛了他們的愛,模棱兩可的茫然,卻承受不了情蠱的推動,就釀成無可挽回的悲劇。
雅欣的死,他自責,他悲痛,甚至絕望,殘酷的地牢,她都能堅持一年,最後死在自己劍下,那般無辜,那般認命。
而這三天,生死一線之間,危險時刻,他腦海裏想到的卻是歐陽無憂,對歐陽無憂的感情中滲雜了另一種莫名的感觸……
“無憂。”歐陽無憂猛的將衛子墨推開,她聽錯了嗎?
他叫她什麼?
無憂,他叫她無憂,他居然叫她無憂?
“衛子墨,你……”歐陽無憂想問,你想起來了嗎?
她卻沒有問出口,答案是她期待的,又害怕答案是她不能接受的。
“無憂,對不起,我是恢複記憶了,但是,我卻沒有失憶,沒有忘記你。”衛子墨一臉愧疚的看著歐陽無憂,他知道這三年來,她一直都在找他,為了找到他,她不惜回歐陽家救阿爹幫忙。
她一直以為,是她將他給丟了,其實不然,是他自己故意趁她不注意走掉,看著她為了找自己,茫然不知所措,傷心痛哭,有幾次他都忍不住想衝出來,將她抱進懷裏,告訴她,別找了,他就在她身邊。
最終,在歐陽無垢的勸說下,他終究還是忍住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所以,他要回去,回去要回他的一切,三年時間,他給了自己三年時間,若是三年,還沒能達成所願,他就放下一切回到她身邊。
隻是他沒想到,歐陽家的人,剛剛滿三年,就告訴她,他的行蹤,見到她,除了意外,還有就是震驚和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