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煥一沉臉,轉手把他按在牆上,照著剛提上的褲子,一巴掌狠扇了過去,見他手舞足蹈地四處亂抓,就是不好意思去摸屁股,到底氣笑了:“以為我不打了,得瑟了是吧?”
蔣唅使勁兒擦著不斷湧出來的淚,借著賀老大的話茬,掩飾道:“沒,沒,賀老大,我,我也不會說什麼話,就是,真的,再也不敢了,真的。我……”蔣唅一肚子愧疚、酸痛,甚至不敢深想的感激和敬畏,一時間,統統說不出來了。
賀煥微點點頭,沉聲道:“嗯,以前的事兒不論,單看你對小小和魏家,是個大氣、重義的孩子,今天這十棍子,小懲大誡,希望你記牢了。再有下次,無論是小小挑頭你沒攔住,還是你帶著小小犯淘,隻要再有一回你們倆前不管,後不顧的,我會把小小送他大哥,把你帶西山。蔣唅,到時候,今天這幾下就隻是開胃菜。”
蔣唅臉色瞬間蒼白,進而漲紅,來不及深想,隻覺得屁股上一跳跳的劇痛再也不想重來一遍了,忙點著頭不停地答應著。
賀煥有些話沒有隻說,他當年管教古默然,也甚少下此狠手,十下相當於二十棍便帶紫砂,分明是重懲。當年對古二少動手也是防他年少身旁無人轄製,走了歪路。而此時對蔣唅嚴厲,深處的打算則是希望能帶他成才。賀煥壓下這些念頭,今天不是深談的時候,抬頭打量了一下已經收拾整齊的蔣唅,難得溫聲道:“跟我出去。”
蔣唅盡量穩著身子,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麵,見賀煥剛一打開主臥房門,門口一個低矮的物體便前撲進來。蔣唅也顧不得自己臀部不適,兩腿無力了,一個大步上前把門牙磕在賀煥膝蓋上的小小夾抱了起來。
賀煥見倆人緊抱在一起的樣子,剛要詢問,就聽耳邊一陣電閃雷鳴的吼叫聲拔地而起:“阿晗啊,阿晗啊,你還活著嗎?啊啊啊啊……真好呀,真好呀!你還活著呀!啊啊啊啊……賀老大,賀老大!打人可疼啦!啊啊啊啊……你的屁股呀,屁股呀,屁股還在嗎?啊啊啊啊……”
不要說賀煥皺著眉頭沉了臉,就是蔣唅都羞臊的滿臉通紅,一把把小小攬在懷裏,既難受又心疼的想要說什麼,可是一肚子話不知道該怎麼說,隻熟練的拍哄著她後背,把她仿佛仿佛全家死光了似的哭聲哄勸回去。
賀煥和古楷對視一眼,一個沒攔住,讓小小蹲坐在房門口,貼著耳朵聽了半天啥也沒聽到的古大少揉了揉眉心,表情極其不好定義的轉過了頭去。
賀煥看了看時間,也等不及小小自然收聲了,轉頭穩聲道:“小小,跟我進來。”
蔣唅被打得兩條腿走不動路都沒有過的絲毫哀求,瞬間統統上臉,雖然也知道賀老大不能拿著雙截棍教訓小小,可哪怕小小就是被訓斥兩句,想想都絞心似的難受,忙乞求道:“賀老大,都是我的錯,我真錯了,我錯到祖宗家了,您打我吧。小小她……”瞥了一眼臉色略微緊張的古大少,含糊道:“小小最近憋屈壞了,您別……求您了。”
早就縮在牆角當隱形人的陳峰南甚是詫異,這蔣唅出場時天不怕地不怕,街頭混不吝一個,這剛賀老板“親密接觸”了幾次,怎麼看著比二少爺都要乖順。
賀煥卻麵色不變:“在我這沒有誰替誰的理兒,你好好想想剛才說的話,小小……”見蔣唅一臉仿佛生離死別般的不舍和懇求,微歎口氣解釋道:“小小是我妹妹,敢淘氣,就得有本事得教訓。你們倆各自管好自己的。”見蔣唅略有鬆動,也不再理他,隻回頭沉聲道:“小小,跟我進來。”
小小早就腿軟了,天知道她怕賀老大怕到什麼份兒上,可是當著蔣唅麵,哪怕是去地牢也不能露怯,抖著嘴,扯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智商不在大腦的對蔣唅脫口而出:“阿晗沒事沒事,賀老大要洗澡了,我去給他搓背搓屁股,一會就好,一會就好。”
賀煥捏緊了拳頭,深吸口氣鬆開後,不去看其他人的表情,拽著小小冰涼的小手,大步把她拎到了主臥,“咣當”一聲帶上了房門。
蔣唅在門外大急,拄著腰,一瘸一拐的在門上找備用鑰匙,一看自己進屋時還掛在上麵的鑰匙居然沒有了,急得滿地團團轉。陳峰南轉過臉去,古大少那趁著所有人不注意拔鑰匙的動作跟當年把嚴太子反鎖女浴室時拔走備用鑰匙時的手法一模一樣,而且那幾不可見的把鑰匙扔到了牆角沒鋪完的地板縫隙的準頭,當年贏得飛鏢大賽少年組冠軍時的水平也不過如此了。
門外三人正各自忙活中,就聽門內一聲衝天哭吼聲平地而起:“表少爺,我是好人,你別殺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