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有些迷茫的看著蔣晗。
蔣晗無奈,把她小腦袋摟在懷裏,無奈般歎氣道:“二舅還沒判,你親爹和古大卜不知道跟孫家,就是把我們家往坑裏推的孫家,簽的什麼協議,正拉鋸戰呢。南省那邊,我親爹的新仇舊恨還一堆,沒理清之前,你乖乖的在你爹眼皮子底下待著。連我,也不能再去了。丫兒,有些事兒,我也不太明白,咱倆可能也沒那種重要,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媽現在情況穩定下來了,要真是……真是有個什麼,我們倆走也得走去。”蔣晗沒有跟小小說,賀煥走前給他下的死命令,在C城怎麼蹦躂,隨他倆,但是沒有他允許,敢帶著小小回南省,跑過線一米,打一棍子。蔣晗知道,連蔣豪雄和封瑟瑟都在賀煥的暗示下暫時出了國,南省各套班子換屆正式落定前,不差他們幾個過去當炮灰。
小小見蔣晗主意已定,便不再多想,忙點頭附和道:“大媽缺不缺錢?我回古家前,錢包和卡都留在蔣叔家裏了,瑟瑟姐要給我送過來,我當時心裏沒底兒,就沒讓她過來。阿晗,我們手裏還有多少錢,都給大媽吧。”
蔣晗低頭,輕輕的親了一下小小的額頭,有些驚喜道:“我的小財迷,我也是這麼想的。”
小小終於露了笑臉,忙使勁兒點頭道:“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蔣晗把小小姿勢擺正,尋思了一下,低聲道:“二舅和大媽出事兒出的急,賬戶上的那些存款、股票和基金都沒來得及轉走,進去之後就被凍結了。尤其是二舅的公司,也被查封了。能用的那些現錢,出事以後,上下托人也花了不少。我爹……”蔣晗臉色微紅,頓了一下接著道:“我爹手裏那些好活動的都給了我,他手裏就剩點看門錢了。我約摸著,他們手裏看病的錢雖然不缺,但是魏家現在這樣,馮伯伯和封叔叔還在走流程,沒有最後摘幹淨,咱不能再讓瑟瑟姐搭錢了,誰家都是一攤子事兒。我們多出點吧,錢多不燒手,我們倆吃喝也花不了多少錢。你說呢?”
小小什麼都沒說,隻使勁兒點頭頭,恨不得現在就把錢都給出去。
蔣晗嘿嘿笑著親了小小臉蛋一下,掰著手指頭道:“我爹當時,除了這套房子外幾乎把所有東西都套了現,給我的也是現錢。這兩年下來,我手裏還剩一些,我們留個零頭,剩下的都給三姐打過去。”
蔣晗沒有跟小小說,當年蔣正傑在C城也算煊赫一方,名下酒吧、飯店、房產、名車、手表、林地和一些收藏品,劃拉劃拉,夠他子子孫孫吃個兩三輩子的。要不也不會底氣十足的養了一窩老婆和好幾窩閨女。可惜,事敗之後,先是分家,給小老婆眾閨女帶走了一部分,後又被賀煥和古楷連打帶拆的,最後,隻給他留了勉強夠跑路和養老的現錢。而這些錢,蔣正傑幾乎一股腦的都給了蔣晗,一是愛子心切,二是錢放自己手上說不定何時又會被人吞了。而蔣晗在英國那套房子,花去了大半,所剩的也隻是準備維持日常而已。
小小絲毫沒有猶豫,也沒問蔣晗還剩多少錢,隻催著他趕快把錢打過去。
蔣晗點點頭,故作笑意道:“放心吧,小屁丫兒,我們吃飯錢足夠,你可勁兒吃,一天五頓加夜宵我還養得起你。”
小小也不在乎,原來沒錢的時候也過來了,吃好吃壞能吃飽就成。便不再多問,反而心裏有了別的計較。
晚上,小小腦子裏想著大媽那慈藹和善的笑臉,可是古涵山那溫和無奈地寵溺表情卻總在眼前揮之不去。她不知道自己能為古涵山做什麼,也許不去打擾他,不在那些客人麵前給他丟臉,是她唯一能為他所能做的吧。
第二天一早,蔣晗穿戴整齊後,到主臥親了親迷迷糊糊的小小一口,便急急出了門。而小小在蔣晗關門聲後,馬上睜開了眼睛,挑了一身比較正式的衣服,去了家門口最大的超市。前幾天,超市門口貼著招臨時促銷員的廣告,薪水日結。小小沒有工作經驗,太專業的崗位怕露餡了,這種家門口的臨時工最適合她了。隻要在阿晗出門之後上班,回家之前下班,那就沒有問題,一天幾十塊錢,足夠他們花銷的了。
在生存麵前,小小把一切糾纏於腦子中,想也想不明白的那些統統放在了腦後,魏家事情解決之前,考慮“你愛我,我不能愛你”,這些充滿深度的愛情問題,太過奢侈。
欣達醫院。胡伯送走了又一波客人回去後,見古涵山拿著手機,臉帶失望。胡伯心裏一梗,上前道:“欣然這就到了,您是先睡會,還是跟欣然一塊吃午飯?”
古涵山放下手機,問道:“告訴小小了嗎?”
胡伯頓了一下,有些回避道:“昨兒跟她說的時候,那丫頭睡得稀裏糊塗的,大概是沒聽明白,我下午過去一趟。”
古涵山突然怒道:“跟她說,再敢跟我擺架子,就等著我過去收拾她,臭丫頭!還得我三催四請的,看她大哥下回打她時,誰去救她?”
胡伯哭笑不得,認真道:“二少爺前天把大少爺惹急後,眼看屁股不保,結果不知從哪兒翻出一堆奇形怪狀的板子,個個上麵刻著‘小小專用’,遞給了大少爺。大少爺看他這麼有心,甩了十多下皮帶後,就放了二少爺出門。這板子,大少爺車上放了一塊,其他的都被大少爺放在小小的新房間裏了,要不,我給您拿一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