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時間新仇舊恨襲上心頭,低頭張口咬在了古二少手腕上,待古二少驚呼聲起時,小小伸手一個擰勁兒掐在了古二少屁股上。
欣然一愣,伸手就要去夠小小,可被她二哥龐大的身軀擋了個嚴實,大小姐脾氣上來,照葫蘆畫瓢般捏著長指甲在她二哥另一半屁股上轉了個三百六十度。
古二少捂著兩瓣屁股仰天大叫,恨不得立時跳到地上逃之夭夭,可見倆丫頭趁他混亂的當口又要隔著他掐起來,忙收起了悲憤欲死的哭號,左按一個,右擋一個,左支右拙,手忙腳亂,仰天大叫,聲嘶力竭。
小小本就不想再掐欣然,見古二少送上門來,一咬牙,掐在了他經常秀肌肉秀出雞屁股造型的胳膊上。
欣然每瞄見小小屁股一眼便收一分力氣,正再不忍還手時,二哥竟然冒了出來,這等有眼力見兒,不打你打誰。欣然一個雞爪功,撓在了古二少的胳膊上。
小小掐一下古隸左胳膊,欣然撓一下他右胳膊;小小掐兩下,欣然撓三下。此次彼伏,古二少仰天大哮:“呃地神啊……”
小小和欣然一個不言不語,一個不出一聲,齊齊淚流不止,手下動作不停。
古二少這邊不敢動小小,那邊不敢攔欣然,枯坐在中間成了人靶子:“姑奶奶,祖宗,祖宗們,大,大姑,大姑奶,大姑奶奶……哎呦我去,那是胳膊不是豬爪,二……二姑……二祖宗,那是我屁股,我是你二哥,不是你家二黃,停,停,都給我停!呸……頭發,小兒,你別拽欣然頭發,呸呸,你往我嘴裏塞個球呀,呸,我去,哎,哎,大哥來了,大哥來了,啊啊啊,大哥哥呀,大哥哥……啊啊啊……救……命……呀……”
古二少二十五歲高齡,有生之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對其長兄古楷古泊然,呼喚的如此情深意濃,肝腸寸斷,血淚橫流!
直到胡伯帶著醫生進來給小小複查,古二少的人肉餡餅的厄運才被迫終止。胡伯見小小一頭一臉的淚,欣然滿身滿眼的汗,吃了一驚,忍著笑分別摸了摸小姐倆的頭,礙於醫生在場也沒有多問,甚至對古二少扁著嘴欲哭不哭地衝他撒嬌賣可憐的可人兒模樣都抖了抖雞皮疙瘩視而不見,隻顧著哄勸欣然:“小小要檢查、打針,先回房好不好,不早了,明天還得收拾東西呢。”
欣然見小小早就趴在了床上不理她,依依不舍的看了她屁股一眼,扒拉了一下被小小拽成狗窩狀的頭發,憤憤然地不情不願地下樓了。
胡伯也不搭理古二少的欲語還休,笑著推著他道:“老爺子和大少爺、表少爺都在書房呢,剛才還念叨你呢,別跟你妹妹們淘氣了,快去吧。”
古二少一滯,他淘氣,胡伯您老人家哪隻腳看到他淘氣?可醫生已經給小小量起了血壓,便咬著牙根一甩水袖,踩著小碎步哭咧咧的出去了。
古隸換了身衣服沿著門縫探進大頭時,古涵山正坐在沙發上揉著眉心,古楷和賀煥在旁邊正對著筆記本說著什麼。
古隸溜著牆根,拱著手,踮著腳,耷拉著舌頭竄到古涵山身後,準備給他老爹一個“驚喜”時,就聽一直閉著眼養神的古涵山輕笑道:“被你妹妹打完了?”
古隸一頓“嗷嗚”一聲,一下子翻蹦過沙發,不顧他大哥和大表哥的黑臉,趴在了古涵山身上,仰頭哭泣道:“爹爹,爹爹,兒,兒,兒冤啊……”
古涵山笑斥道:“滾蛋!沒個正行!”
古隸瞄了下三位爺的臉色,伸出胳膊放心地打諢道:“爹,您看您看,這呈橢圓狀、錐子型的紅色淤痕,是您大閨女掐的;這兒,這兒,呈狗牙狀,狂犬病病發前兆狀的紫色牙印是您二閨女啃的,爹爹,爹爹,兒不易呀,兒,為兄不易呀……呀呀呀……”
古涵山猛拍了他大腦袋一下,笑不可支道:“去,滾你哥旁邊去,我看著眼暈。”
古隸不走,賴在古涵山身邊,學著小小那賴皮樣兒蹭著大頭哼唧起來。
賀煥忙了一天正頭疼,實在忍不可忍,回頭就要找棍子,古隸眼見不好,忙一個蹦跳,跑到了古涵山旁邊的沙發上,直腰扶腿,坐得規矩至極。
古楷終於覺得世界清淨了,輕咳了一聲,看著賀煥的電腦接著道:“蔣晗那天把一百萬給蔣豪雄轉了過去,銷卡後的第二天,蔣豪雄就把這錢打進了小小在英國的賬戶。”
古隸知道這三位爺在商量怎麼安置蔣晗,也不再胡鬧,仰躺在沙發上邊聽邊尋思了起來。
古涵山麵不改色點點頭。
古楷輕笑一聲,不知是何表情的接著道:“蔣正傑給他留了四幅明代字畫,八塊表,還有十幾塊套鑽,他剛回C城時,便在農行買了保險箱,都存在了小小戶頭。”
古隸微微驚訝,抬頭望了麵色不變的老爹和皺著眉凝神的大表哥,垂眼尋思了一下,沒有出聲。
古楷接著道:“達望路那套房子,他們回C城沒幾天,蔣晗就過戶給了小小,又讓蔣豪雄在南省給小小意外險、大病險、壽險各買了三份,幾乎保全了。我看了一下,小小就算沒有來項,也夠她吃飽喝足幾十年了。”
古涵山敲著沙發的手指頓了一下,淡笑著看著賀煥。
賀煥微微一笑,似乎也有些無奈道:“英國那套房子,花了蔣晗四百多萬,全都給了封瑟瑟和蔣豪雄。小小回來後,封瑟瑟給他發了房產過戶的律師函,蔣晗沒有接。魏明芬後天手術,蔣豪雄和封瑟瑟都趕了回來,蔣正傑在醫院,我派人過去盯著了,那邊還沒收到蔣晗的信兒。”
古隸忍不住插嘴道:“這蔣晗,還真是……”“才華橫溢”的古二少一時楞沒找出合適的形容詞。
古涵山看了眼低頭尋思著的大外甥和似乎苦笑著的大兒子,抬手指了指古隸,笑著道:“默然,你說說。”
古隸收起了嬉皮笑臉,抬頭看了眼大表哥和大哥看向他後的相視一笑,撓撓腦袋道:“爸,我要替蔣晗說話,您可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