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眉抬眸,卻見燕曦城隨手捏著那張幾寸大小的字條,左右翻看著道,“逍遙公子似乎很緊張這張紙,難道這裏麵……”
聲音突然頓住,燕曦城看著字條的眼神驀地變得有些古怪,下一刻,那眸子裏又猛地竄起一團戾氣,卻又迅速消弭。
秦傾有些納悶,那裏麵到底是寫的什麼,讓燕曦城變得如此怪異莫測,就算那裏麵真的寫著他們的密謀計劃,卻也不至於露出那種古怪的神色吧。
“原來逍遙公子竟是如此傾心於本王。”紫唇彎起,燕曦城這次竟是笑了,隻不過那笑,怎麼看怎麼怪異。
秦傾正疑惑,就見那字條迎麵飛來,她也有些好奇上麵到底寫的什麼,便接住去看,可這一看,她也愣了。
隻見那雪白的字條上隻有一行字體雋秀的小楷: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左下角還落了兩個字……
——曦城。
這,這……秦傾的臉上青紅交錯,她大費周章弄來的東西,竟然隻是一封……情書。
又想到剛才自己剛才緊張這字條的樣子被燕曦城看去,秦傾臉色又是一變,有些尷尬,對方很有可能是將這誤會成是她寫的了。
燕曦城似乎很好心情的欣賞著秦傾的神色變化,半晌,才淡淡開口,“相思相見知何日?沒想到,逍遙公子對本王的思念已經泛濫到白日闖樓的地步了。”
秦傾輕咳一聲,神色間已漸漸恢複從容,她彎唇輕笑,“既然曦王知道了,那麼……曦王殿下可接受本公子的心意?”
她根本沒必要和這人解釋什麼,而且,若認真細看,不難看出這雋秀的字體絕非男子所寫,可對方依舊如此說,擺明了是存心戲耍於她,她又怎能如了對方的願。
隻是,秦傾的話剛落下,便聽腳下“轟隆”一聲巨響,震得人耳膜發疼。緊接著地麵一陣劇烈顫抖,同時漢白石的地板迅速裂開,屋內二人在察覺到腳下異動的那一刻幾乎同時飛身躍起。
“轟……”一紫一白兩道身影剛飛出閣樓,他們的身後便又是一聲巨響。
秦傾抽空回首,隻見那一棟樓已然垮塌,濃煙塵土驟起,模糊了下麵的視線。
“哈哈哈……”幾乎是在巨響落下的同時,一陣幾近癲狂的大笑聲從濃煙中傳來,“燕曦城,你不是想得到火藥製作的秘法嗎?這就是火藥,如今你死在自己夢寐以求的火藥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哈哈哈……”
火藥?秦傾斂眉,難道燕曦城潛入斷雲鎮就是為了那什麼火藥?她又看了眼身後的滾滾濃煙,眸中暗芒一閃,腳下急轉,返身衝入濃煙中。
燕曦城發現身側之人突然返身,眼神一凝,也跟著衝入塵土濃煙中,可是煙霧太深濃,又很是嗆鼻迷眼,剛一進入便覺眼前一片模糊,加之秦傾本就穿的白衣,一入煙霧,便沒了蹤跡。
燕曦城跟丟了秦傾,本就惱火異常,再一想到之前那囂張放話之人,黑眸頓時變得狠辣淩厲,冷冽道,“真是可惜,本王沒死。”
“什麼?”濃煙中的大笑驟停,大驚道,“怎麼可能,你中了我斷雲山莊的劇毒,根本無法運氣,怎麼可能逃得過火藥的威力?”
“區區小毒也妄想奈何本王?”燕曦城嗤笑一聲,便毫不猶豫的下令,“將此人挑了手腳筋,扔進斷雲荼室。”
“是!”濃煙中,有人恭敬回應。
“燕曦城,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如今整個斷雲山莊的人已被你盡數殺光,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再也沒有人知道火藥的製作秘法,想從我嘴裏套出秘法,簡直是異想天開,你一輩子也別妄想……唔唔……。”那人撕裂般的瘋狂大吼,吼聲越來越遠,想來是已經被人給抓著堵了嘴帶著走了。
半晌,塵埃落定後,燕曦城冷眼掃了一圈腳下的廢墟,黑眸幽深難測,讓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主上……”身後緋芸剛一開口,脖子便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大力掐住,她又驚又疑的看著自己的主上,艱難的開口,“主……主上,這是……為何?”
燕曦城冷冷的看著手中那張已經開始泛青的嬌顏,狠厲道,“本王說過,在本王手下做事,不要動不該動的心思,你好像忘了。”
說著他另一隻手抖出一張字條,字條悠悠飄落,隱隱可見上麵雋秀的小楷,緋芸看著那張字條,已經泛青的臉色瞬間煞白,她驚恐的抖了抖身子,卑微求饒,“……主上……饒……”
‘命’字尚未說出,隻聽“哢擦”一聲,那原本掙紮在手掌中的麗人驀地停止了動作,手腳無力垂落。
燕曦城將手中已經斷了氣的女子隨手一拋,轉身大步離去,空氣中,隻聽一句無情的話悠悠飄來。
“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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