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草木蔥蘢,樹影婆娑,一陣清風吹來,隻聽見樹葉摩擦的沙沙聲,和著嘰喳不停的蟬鳴。天邊夕陽將落,將雲彩渲染的昏黃暗淡,夜色將至,將青石階也染上了一分昏黃。站在石階上,回首望去來路已是一片模糊,似被陣法遮蔽,不能回頭,亦沒有退路,隻能勇往直前。前方是層層遞進的永無止境般的青石階,似要直通天際,令人望而興歎。
霍信隻覺體內所有的靈氣都如同被封印般沒有反應,似乎是試煉之地的環境造成的。想要試煉之人,不依靠任何外力,靠自身實力完成。前方的試煉之路漫漫無期,隱隱難測。
“霍哥哥,天都這麼暗了,這條路卻怎麼走不到頭。這可怎麼辦啊,我們隻怕要在這過夜了。”隻聽一道如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回蕩,天瑤擔憂道,本是終日閃亮的眼眸閃爍著憂慮,欲語還休。離別愁緒,前路迢迢,隻是二八年華的少女早已被變故打擊的不知如何是好,隻得下意識的依靠著霍信這根救命稻草。
少年沉默,本是前進的步伐一緩,回望著踟躕不安的少女。眼神裏閃過一絲猶豫,終究拉過了少女的手,緊握著,安撫道:“萬事有我在,你不用擔心。”若是明月,他總能說出萬千花樣逗她開心,但對麵前的少女,有太多話似大石壓在胸口,說不出,道不明。
“嗯。”少女輕聲回應,心緒有所平定,任由霍信牽著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昏黃的光線,照不出她臉龐潛藏的紅坨。
四下靜悄悄的,蟬蟲不語,清風繞道,隻有少年和少女沉重的步伐聲和急喘的呼吸聲,朝著既定的方向,走過不知幾何的路途,拖著灌鉛的雙腿,不知停歇的挪動著腳步緩步向前。仿佛身處獨立的平行空間,沒有來者,沒有過客,隻有兩人的獨處,似時空靜止靜止,似刹那永恒。
“霍哥哥,我實在走不動了,停下來歇歇吧。”少女輕喘道,汗水打濕了她的衣裳,淩亂了本來柔順烏黑的發絲,臉色已經累的通紅,眼神裏難掩倦怠。本是粉雕玉琢,冰肌玉骨的如花般嬌貴的人物,奈何如同被打落凡塵,無何奈何花落去。光顧著說話,一著不慎,竟扭了一下腳,驚叫著摔在了台階上。
霍信一驚,連忙伸手扶起摔倒少女,少女本是淡雅的白色衣裙沾滿了灰塵,狼狽不堪。少女本是勞累過度的軀體遭此重創,眼睛通紅,竟痛的說不出話來。
“天瑤,你沒事吧?”少年似有不忍,柔聲問道。顧不上避嫌,等不及少女回應,忙脫去少女鞋襪,檢查傷勢。隻見少女纖細的腳腕處已是青紫一片,青紫色在潔白的皮膚襯托下格外顯眼,說不清楚是先前攀登時久累成傷,還是剛才一時不慎摔倒所致。少女此時已是疼痛異常,早已疼出一身冷汗,暴露在清冷的夜風下,格外瑟縮。
“我幫你揉揉吧,揉揉就不疼了。”霍信看著疼痛難忍的少女安慰道,伸手將少女的雙腿放在膝蓋上,輕輕揉捏著。少女似乎感受到了霍信的安撫之意,在度過了激烈的疼痛期後,漸漸的適應了疼痛,臉色慢慢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