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整片天地亮了。
一道璀璨的劍光飛速飛出,帶著驚人的氣勢飛擊長空,目標赫然是半空中慢慢暗淡,那即將隱沒於天地間的鍾鼓。
璀璨的劍光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帶著危險的氣息直擊半空中的鍾鼓。
“轟轟轟。”
天空被陣陣爆炸的紅光染紅,如同道道紅霞漂浮在傍晚,淒美寂靜。
然而,霍信的心卻未曾寂靜。
“我猜對了嗎?”霍信站在原地默默喘著氣,剛才那一劍耗費了他不少的修為,帶著他賭上一切的信念,瞬間爆發之下發出絕強一擊。
半空中的散發出滾滾濃煙,遮蔽了視野,看不清情況。
如此,霍信靜靜站在原地調息,等待著結果。
在他看來,既然鍾鼓是棋局開始和結束的標誌,必然極為重要,倘若強行破壞掉,就算這鍾鼓不是此地的破綻,被他損壞之後,未嚐不會對此地造成重創,令這片天地,乃至文士的整個計劃出現破綻。
如果他猜對了,一切都好。
倘若,他猜錯了......。
思及於此,霍信平靜且略顯蒼白的麵龐微微一動,眸子中按捺住某種緊張的情緒,靜靜看著空中的雲霞和滾滾濃煙。
雲霞漸漸淡去,濃煙緩緩消散,一道巨大的鍾鼓隱隱顯身於視野中。
隻見散發著滄桑古意鍾鼓在空中微微搖晃著,鍾鼓表麵道道裂痕若隱若現,無數碎屑簌簌落下。
巨大的鍾鼓明顯受創不輕,鍾鼓輕輕搖晃,隨之整片天地也微微搖晃,鍾鼓與此地的聯係顯露無疑。
霍信微微一笑,冷峻的神情仿佛冰雪消融一般,輕鬆了下來:“你還不出來嗎?”
現在主動權回到了他的手上,他要逼這文士出來。
四下寂靜無聲,似是沉默的抗爭,亦或是在醞釀著殺機,令人不得不防。
眼見如此,霍信但笑不語,眸子中卻是精光一閃,手中長劍一動,帶著殺意的一劍急速劈出,劍芒於半空中留下道道殘影,隻擊半空中搖搖欲墜的鍾鼓。
鍾鼓已然搖搖欲墜,必然承受不住這一擊,倘若文士還不出現,此地必然會因為鍾鼓的破碎而巨變,那必然會是霍信脫困的機會和反擊的開始。
“我不信你不出現。”霍信暗暗想到,眸子內毫無熱度,帶著森寒之意,在接二連三的變局中已然產生的凶凶怒火,已然壓抑不住對文士的殺意。
“這又是何必呢?”天地間湧現一片清光,一聲歎息傳來,一道身影在鍾鼓前緩緩顯現,恰好擋下了這一擊。
文士帶著沉痛的神色,似是在惋惜鍾鼓的殘破,亦或是在對霍信行為的不理解。
若是別人做出這番神情,必然會被人譏笑惺惺作態,假仁假義。
但文士卻不會,他的每一舉手,每一投足帶著渾然天成的真摯之意,令人仿佛受到感染一般,忍不住想要親近他。
哪怕麵對接二連三的殺局,亦難以產生對其責怪之意,又怎能去反擊。
詭異至極的親近感,仿佛立於不敗之地,讓人難以產生對其的殺意。
若是旁人,隻怕會是極為艱難的死局。
隻可惜,他遇見的是霍信。
每每霍信下不去手時,腦域空間內總會湧現出一股清涼的氣息,令他冷靜下來,擺脫文士對他的影響。
這是他久經曆練得出的結果,他的腦域空間內存在一處連他都不曾察覺的隱秘之處,每每在危難之時救他於水火之中。
這是他的秘密,除了知情的淮上之外,就連新月也曾不知道。
東浩隻知道霍信資質超絕,掌劍長老以為霍信天生近道,但並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