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本是殺意大動,即將拔劍出鞘,出劍殺人的古劍鋒心中一動,似有所感。
修為達到他這個境界,已經可以通過某些莫名的內心波動,感應到冥冥之中的某些隱秘之事。
古劍鋒收回了望向雲空,飽含殺意的視線,望向了大殿上的那麵水鏡,水鏡之上,倒在地下的霍信,被古劍鋒看在了眼裏。
若無人相助,霍信必死。
霍信是他古劍鋒看中的徒弟,雖然未得到霍信同意,未行拜師之禮,但他卻頗為在意這個霍信,無論是品行,還是資質,都令他非常滿意。古劍鋒多年來從未收徒,卻對這個霍信動了強烈的收徒之念。
眼下霍信將死,他怎麼會無動於衷。
於是,他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滿腔殺意,大步走向水鏡,走過雲空身邊,卻是一眼也不看,仿佛沒有感覺到雲空的殺機一般。
在他看來,整個萬象門無人比這個霍信更重要了,至於雲空,待會再殺也何妨。若是連他想收的徒兒也保不住,他還空談什麼血祭故人,整頓肅清。
有些事,不是空口白話。
有些人,向來言出必行。
在場眾人再次驚訝起來,好端端的,古劍鋒又要做什麼?
今日,古劍鋒給在場所有長老帶來了太多驚訝。
眼下,他又要做出何種驚人之舉?
就連雲空也是麵色一滯,望向古劍鋒的目光顯得驚疑不定,顯然對古劍鋒的奇怪之舉大為不解,卻又不得不暗自戒備。
古劍鋒卻沒有在意場內眾人所想,腳步輕快,徑直走向水鏡,整個人的行為舉止略顯著急。
他望向水鏡之中霍信的目光,帶著隱約的滿意之色,喃喃道:“我看中的弟子,又怎會是池中之物。琴棋書畫四子天資再高又如何,你這小兒棋落悠若是不耍奸詐之計,又怎能贏我徒兒?”
古劍鋒的聲音不大,但在場之人都非常人,古劍鋒的話語清晰落入他們耳中,使得眾人麵色皆是一變。熟悉古劍鋒行事作風的人知道,古劍鋒向來護短,極易一意孤行,這棋落悠隻怕是惹惱了他,不會有好果子吃。
雲空卻是譏諷一笑,古劍鋒的話語,他也聽懂了。
“古劍鋒你向來恣意妄為慣了,如今卻是要幹涉到萬象門的綱常法紀上來了,真是好大的本事。棋落悠奉命鎮守關卡,擊殺一些個悖亂妄為之徒又何妨?況且,霍信擅闖龍首峰本是死罪,你縱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的護得住他。你若一意孤行,便是與整個萬象門作對,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可要想清楚了!”
古劍鋒轟然大笑,強烈的音波震顫著整個大殿,晃動著所有人的座椅,似是在表達著古劍鋒的譏諷之意。
眾人麵對古劍鋒如此無理之舉,卻是都未曾說話,目光之中皆顯露出對古劍鋒的忌憚之色。
若非生死大仇,他們又何必招惹古劍鋒。
“你不必給我戴高帽,實話告訴你,我還就喜歡一意孤行了,你要阻我,盡管一試。我已然沉寂太久,久遠到讓所有人都要忘了我的實力了,顯露一二又何妨,我看這萬象門上下誰敢阻我。”
古劍鋒望向的雲空的目光有幾分輕視,絲毫不在意雲空的威脅,一股強烈的氣勢在大殿之中醞釀著,似在等待著爆發的驚天一刻,令眾人心悸。
說罷,古劍鋒不再理會雲空,伸手一點虛空,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古劍鋒的體內轟然爆發,宛若一場風暴,在古劍鋒的指示下,穿過門內眾多無形禁製,盡皆席卷向霍信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