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猛地砸上，楚纖一腳踩到我的手上，我知道就算求饒辯解也無濟於事，於是忍住痛沒吱聲。
“行啊你，年紀小小的，花樣蠻多？”楚曉笑著，笑得發冷，“你們，看清楚了，那天在附近鬼鬼祟祟偷看的，就是這丫頭？”她說著，用鞭子硬抬起我的下巴，讓我不得不把臉麵向那兩個丫鬟。
“就是她，這個小蹄子，那天我看到她了，可這丫頭身子小，怪靈活的，一下子就跑沒了影。”她的語氣很肯定，帶著興災惹禍的笑。
她們在說謊，那天，是巧巧帶我跑開的。至於說謊的原因，我懶得猜，因為實在太明顯。人就是這樣的動物，永遠都難以接受挫折，即使最開始是自己挑起事端，但是對方若沒有低聲下氣到滿意的地步，就覺得吃了虧。
“奴婢一直在馨蘭園伺候五少爺，不知兩位姐姐說的是何事……”我不溫不火地說著，眼底卻是釋然。
“別想蒙蔽本小姐，你這賤人，我看哪，天生就是狐媚的貨色。先是勾引楚曉，然後又借著這塊踏板勾搭川王府的公子是不是！”楚纖挑起嘴角，腳下用了全力，“你一定是用那天的事情吸引留羽的注意，恬不知恥地想勾引他是不是？不止是留羽，趙決你也不準備放過吧。”
“給我狠狠地抽她。”她冷哼，把手上的皮鞭丟到那兩個丫鬟麵前，她們連忙撿起來，相視冷笑。
她們從來都沒想過要手下留情，一上來就下了狠手，我隻覺得腦袋一蕩，身體好像已經不是我的，很快就失去了知覺。沒有給我細細感受這疼痛的時間，第二下，第三下也接踵而至，我張著嘴，可是什麼聲音也沒辦法發出。
“不要覺得我不心疼人，你連小香的未來的夫君都敢勾搭，這楚府可沒人同情你。你也不要指望趙決會來救你，現在小香已經把他給纏住了，你今天可以慢慢享受。”楚纖平靜地看著已經意識漸漸模糊的我，難得的像個大家閨秀般端坐在了我麵前的紅木椅上。
好疼，這是和以往不一樣的疼，沒有了法律和道德的限製，人已經因為嫉妒和虛榮變成了野獸。
果然，什麼改變都沒有，我救不了自己，也不會有人來救我。這種事，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沒有交過朋友，沒有被父母愛，沒有被弟弟尊重，沒有被長輩期許，能得到的感情，一個也沒有。就連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愛情，也離我遠去。
楚曉還好嗎？他總是對我很凶，我在想，是不是沒有我他會更心平氣和一點。
和我掉進水裏的時候一樣，就算我死了，會為我傷心的人一個也沒有，就算我再怎麼愛著，也沒有，沒有任何人，是屬於我的。
我勉強地睜開眼睛，一道狠狠的力量抽在我背上，讓我喉頭一甜，湧出了血腥味，而我至始至終也沒有叫出一聲。
沒有人會在乎我，我早就明白，那我隻是想為自己活著，成不成？
門被猛地推開，我已經沒有力氣去回頭看看到底是誰，我隻是覺得好吵，好吵。但是我可以感覺到，我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他的衣裳很暖和，還帶著淡淡的花香氣。
我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裳，腦袋不停地往裏鑽。郝佳的影子第一次在我心裏模糊了起來，代替它的，是一股暖和的香味，讓我欲罷不能。
眼淚不知何時從我的眼角滑落，而我現在才發現，原來我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