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他笑得滿麵春風。
白羽萱點點頭,放心地低頭喝了一口,血腥味卻並不很重,甚至還有桃花香氣在唇齒間流戀。一想到明早她就能恢複自由身,愛去哪就去哪,白羽萱不由得咧著嘴多喝了兩口。
“不過也不要得意,此法隻能維持月餘,到時候你還是會變回狐形。”鍾離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不過白羽萱滿心歡喜,完全將這句話拋諸腦後了。
等到一杯茶被她喝得差不多了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手掌落在她的腦袋上,輕輕的撫摸著,頭頂傳來了鍾離帶笑的聲音:
“這水自然是無毒的,不過……吐了點口水而已。”
……
“哢嚓”一聲,那隻精致的瓷杯碎了。
“呀呀呀,不愧是走獸,牙就是好……”鍾離悠閑地倒了一杯茶,慢慢啜飲。
“你!”白羽萱正要開罵,忽然一陣濃濃的睡意襲來,一句“混蛋”含在嘴裏來不及罵出口,便倒在桌子上睡著了。
隻見她整個縮成一團,身上的絨毛在風中輕輕擺動,兩隻耳朵動了一下,便再無動靜了。
“怎麼這麼快就起效了?”鍾離奇道。
靜默……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屋內,床上的狐狸翻了個身,一道微光閃過,轉瞬已變作了一個白衣少女,長發挽成一個鬆鬆散散的髻,斜插著一支金釵,發漆黑似墨,更襯得少女容顏勝雪,眉目如畫。
正是變回原身的白羽萱了。
不多時,白羽萱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睛,眼裏閃過茫然。
“啊,變回來了呢!”白羽萱驚喜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忙不迭下了床,坐在梳妝台前細細打量,隨機放下了心,幸好還是她自己的容貌,否則實在難以接受!她拿起台上的木梳,取下頭上的金釵,細細梳了起來。
長發似瀑布般直垂到腰間,在陽光下顯出些微的金黃色,看起來感覺很溫暖。
鍾離早就到了,隻是一直沒有吭聲,白羽萱心裏歡喜,因此也沒發覺。他望著遙遙坐在梳妝台前的白羽萱,一時間有些失神。
她的確是個美人。
這幅美麗的畫麵很快就被笨手笨腳不會綰發的白羽萱破壞了……好好一頭長發被搞成了一團糟,好在實在是個美人,否則這樣子真是沒法看……
“你準備把頭發繞成粽子頂在腦袋上嗎?”鍾離靠在門上笑道。
白羽萱正煩惱著盤發,聽到鍾離的嘲笑,忍不住有些臉紅,但還是粗著喉嚨反駁道:“怎麼了?本姑娘愛盤什麼發就盤什麼發!你管得著嗎?”話雖說的理直氣壯,白羽萱卻望著鏡子裏自己的造型心裏直發虛,她從沒弄過這些,盤不起來實在不是她的錯。
“確定嗎?”
“確定!”不確定啊,完全做不到啊!
“好吧,本來還想幫一下你的,既然如此……”鍾離撣了撣袖子上的灰塵,輕輕笑起來,作勢欲走。
“哎哎哎,你別走!”白羽萱把梳子扔了大嚷起來。
“嗯?”
“我弄不了,你幫幫我。”白羽萱仰首作天真狀,撲閃著眼睛望著頓住腳步的鍾離。
鍾離一個踉蹌差點把自己絆倒。
白羽萱本以為鍾離要喚個丫鬟來幫她梳發的,沒想到他竟然款款走來,親手執了木梳,不由得緊張起來:“你你你……你幫我梳?”
鍾離挑眉:“不是你讓我幫你的麼?”
青絲纏繞指尖,鍾離輕輕鬆鬆便綰出一個漂亮的發髻來。
“多謝。”白羽萱感覺氛圍很是奇怪,急忙搶先拿了那釵要戴,忽然發現這釵竟然正是自己在穿越前所撿到那支釵!隻是釵色澤光亮,全不似那時的暗啞無光。金釵上的蝴蝶翩翩欲飛,釵身刻著的正是“胡纖纖”三個小字。
白羽萱不由得傻眼了。難道她穿越跟這支釵有什麼聯係?
“這釵……”鍾離看到這釵後竟微微發愣,“你認識這釵的主人嗎?”
“主人?”白羽萱茫然。
鍾離垂下眼簾沒有再問,接過白羽萱手上的金釵,替她插上,金釵上的蝴蝶著實美麗,微風拂過,仿佛要脫離金釵直飛而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