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了。”那人不急不緩道。
“我們快開始吧！”白羽萱有些焦急。
慕容楓緩緩擺出茶具，將煮好的茶倒入杯中，茶水清澈，香氣縈繞。
“請姑娘先品一品在下的茶，如何？”慕容楓微笑。
“我不懂茶。”白羽萱大咧咧答道。
慕容楓的手忍不住抖了兩抖。
“茶裏有秘藥，施術需要服用。”鍾離挑了挑眉，施施然開口。
白羽萱抬手便一飲而盡，隨即拍拍手，端端正正坐著：“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慕容楓點頭。院裏的人早已經被支了出去，隻剩下鍾離、慕容楓和白羽萱三人。白羽萱本以為慕容楓要擺出什麼陣勢來，他卻隻是端坐在她的對麵，凝神望了她半晌。
那雙眼睛澄澈至極，仿佛能看穿人的內心。
就在白羽萱被他看得感覺喘不過氣來時，慕容楓終於收回了眼神，輕聲道：“姑娘身世離奇，在下竟不能完全窺見。”
“咦？”鍾離臉上閃過驚疑，“這世上竟也有天眼無法見之物？”
慕容楓微微點頭，頓了頓又道：“不過這位姑娘倒的確與赤炎山有些淵源，然而是何糾葛，我卻看不到。想來是天機難以窺透了。”
“的確與赤炎山有淵源？”鍾離問道。
慕容楓點了點頭。
“那麼，你可曾看到……”白羽萱急急道，“我的父母？！”
“姑娘，往事何必苦苦執著？”慕容楓輕聲道，麵色平靜，“想來你父母將你遺棄，也是有苦衷的。”
往事何必苦苦執著？
白羽萱麵色一白，顫聲道：“這麼說，他們果真是拋棄了我？”
慕容楓沒有再答。
白羽萱攥著袖子，還想再問些什麼，卻被鍾離拉住了手臂。
“他若是不想說，你便是白問。”
白羽萱卻仿佛什麼都沒聽到，咬了咬牙，想要掙開，鍾離的手卻如鐵箍般緊緊扣著她的手腕。
“這金釵……”慕容楓抬首，麵色有些發愣。
白羽萱的頭上正簪著那支金釵，釵上的蝴蝶隨風輕輕晃動，在陽光下竟散出五彩光芒來。
“怎麼？”鍾離眯眼望向慕容楓。
慕容楓皺眉，搖搖頭，道：“沒什麼。”眼裏卻有些疑惑，“竟覺得十分熟悉。”
“我隻想知道他們為什麼拋下我。你一定要告訴我。”
慕容楓低頭仿佛在思忖什麼，沒有作答。
白羽萱滿麵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能夠知道真相，她不想這麼放過。她隻是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她？把一個小小孩童遺棄在未知的世界上？
那慕容楓卻仿佛全然沒注意到他們，隻若有所思地坐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匆匆起身告辭離去了。
見慕容楓離去，白羽萱愈發急躁起來，幾番掙紮卻毫無辦法，隻得對鍾離怒目而視。
“冷靜點，他不告訴你，自有他的緣由。或是對你無益，又或是擔心泄露天機遭到劫數——他總不會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而毀了自己的修行吧？何況他說不能完全窺見，可見你的身世頗有蹊蹺，你這樣強求答案，定然是不成的。”
白羽萱不語，心知鍾離所言不錯，自己剛才實在太過衝動。這個世界和她想象的差得太遠了，穿越也就罷了，而這所謂“修行”、“法術”、“天眼”等等又是什麼？
“可我能怎麼辦？”她有些茫然。
“我可以幫你。”鍾離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