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皖南門門主神情得意,啪一下合上手裏的書冊,“這一下我還不信,不能將他夫妻二人給弄死!”抓著書冊的手,仿佛想要捏個粉碎。
身旁的豔人老大作為女人,有絲懷疑,“門主,這事兒聽起來頗為怪異,還是了解清楚了再說吧。”
“怪異?”皖南門門主捋著胡須,“那不如這樣,我親自到汝南王府去看看?”
豔人老大替其分憂,“那屬下在門口接應,若有變故,立刻帶人闖府。”
“好!”皖南門門門主朝著身旁警惕的豔人老大點了點頭。當天晚上,他便帶著區區兩個弟子來到汝南王府的門口。
輕推府門,除了一聲門響,什麼都沒有。院中的梧桐樹被夜風吹颯,沙沙作響。
四周是一片靜寂的黑。
皖南門門主看到這樣的境況,突然背手大笑起來,然後吩咐身旁的兩個弟子再次四處查看。
兩門弟子回答了一聲好,就匆匆地分開,一人去查前院大廳。另一人則去了後院查探。
偌大的汝南王府,真的沒有一個人麼?嗬嗬,怎麼可能。李詩語早猜到這皖南門門主會派人再次查詢,所以早命了人守在闌珊夜幕下。隻待那弟子走近,她便會讓人結果了他們的性命。
因擔心對方武功過高,所以取其性命的,便是李詩語自己。
握著匕首,她眼睛睜得圓圓的,在劃向那弟子脖頸時,手掌有刹那的疼痛。幸好身旁的汝南王向其心髒補了一刀。
“怎麼回事,你?”汝南王為差點兒暴、露,向李詩語發了火。
李詩語揉著手指,輕抿著紅唇說了聲多謝。在這一過程中,汝南王發現,李詩語幾次注意力不集中。好像胳膊受了傷,所以麵部疼地扭曲。
“那一位,我來!”汝南王直接從她的掌心接過了匕首。
最終殺了人後,他才抬眼覷著她,輕聲問了一句,“你沒事兒麼?”
李詩語搖搖頭,“沒事兒,多謝王爺。”
汝南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覺得夜色下的她單薄而瘦弱,“你是不是胳膊受過傷?”
“嗯。”李詩語輕輕地回以一笑,然後斜眸定了定自己的胳膊,“估摸著剛剛用力過猛,所以把傷口拉得狠了些。”
“嚴重麼?”汝南王到底對女人還是不怎麼狠心,隻見得他眯緊雙目,刹那便柔情似水,“要不要找個太夫看看。”
李詩語並不否決,隻是沉著道,“要看大夫,也等這事兒塵埃落定了再說。”
那汝南王看著那隱隱約約的麵部輪廓,點頭應下了。
皖南門門主在派出兩名弟子以後,就在前院府門口慢慢地等待。但眼神漆黑一片,又忍不住牽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渴望。
他一急,連忙抬腿,步入大廳查詢。
“嗬,看來汝南王真是帶兵入帝都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那汝南王的心腹手下正好聽見。
不過李詩語早有準備,她命汝南王的侍衛分別穿上了那皖南門門主兩名弟子的衣服,然後偽裝成對方去麵見皖南門門主。
第一個侍衛片刻便出現在皖南門門主的身後。
皖南門門主警覺,一回頭,發現是自己人,連忙放鬆了警惕,“可有發現人?”
那偽裝的侍衛恭敬回答,“門主,沒有任何發現!”
其實,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音色,如果扮演的侍衛出口,一定會被皖南門門主聽出來。但巧地是,這兩個侍衛很會模仿音色。所以神不知鬼不覺,竟然令皖南門門主信以為真了。
“嗬嗬,好,好。這一下,我的計劃就要完美實現了。”皖南門門主大笑著,目光透著冷意,他開始自言自語,“卿羽,莫璃,我一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話落,那汝南王就忍不住走了出去。
“沒想到江湖上赫赫威名的皖南門門主竟然會借本王的手去殺人!”
皖南門門主心下驚慌,退後數步,神色惘然,“汝南王,你……你不是離開燕城了麼?”
“昨晚本王確實離開過,不過隻是在這燕城逗留了一會兒。”
他說這話的時候,四周已有士兵裏三層外三層地將皖南門門主包圍了。
李詩語此刻也已現身,她幽幽目色裏帶著幾絲懷疑,“沒想到你就是皖南門門主?”
“卿、羽?”皖南門門主已經氣地麵色蒼白。但他咬牙切齒的模樣也理所應當地落在了一旁汝南王的眼中。
看皖南門門主對卿羽將軍的恨,汝南王心下便覺得李詩語所說的話是真的。所以他很慶幸自己沒有上當。
李詩語不急不緩地說道,“門主,這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我!”其實她目色冷厲如霜,也不大喜歡這皖南門門主,“若不是你壞事做盡,今日又豈會為王爺所騙?說到底,還是你自己心裏有鬼。”
“哼,今日前來,確是我的倏忽。”他橫掃四周,“可你以為,單憑這麼些人,就能抓到我麼?”
李詩語咧嘴笑了,反問道,“誰說過要抓門主的話了?”她摸著右臉,笑地愈發天真,“你老在江湖這麼多年,如果沒有點兒看家本領防身,隻怕早就被別人殺了。哪裏還能活到現在。況且,我卿羽也沒這個興趣同門主打架。不過……”她看向汝南王的眼睛,“這唆使王爺造反一事兒可就要泡湯了。而你借此對付我夫妻二人的機會,也恐怕要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