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掏心窩和妹妹說句實話,君上這般待你,已讓聖教中許多姊妹不解甚至反對。我,也在其內。” 賢妃苦笑一聲。
“但,或許君上自有君上的理由。而他待你這番心意,你眼下並不領情。”
杜小曼問:“君上,就是聖教的最高領導人?”
賢妃淡淡道:“聖教中一般平等,君上乃月神之子,舉動代表月神之意。”
杜小曼覺得,這句洗腦詞賢妃自己也不信。
不過算是側麵肯定地回答了她。
賢妃一抬睫毛,視線鋒利地看向杜小曼。
“你不單不領情,恐怕仍把君上和聖教,與寧景徽之流相提並論。就算你這麼想,一方打算過不多久,便將你當成棄子殺之,而君上卻為你做了這許多安排。該選哪邊,你應該明白吧。”
杜小曼未言語。賢妃又補上一句:“此時,你也隻能選此兩邊,再無第三條路可走了。”
離開綺華宮,杜小曼在輦中揉揉發脹的額角。
賢妃最後和她說的話蠻地道。
“我和你說這些,的確是想要說服你。既然此時不能殺你,那麼我希望你能真的站在聖教這邊。”
“如果我不能呢?”杜小曼問。
賢妃是又看了杜小曼一眼。
這一眼裏明明白白寫著——絕對會讓你死。
“我聖教,從不勉強他人。”
都把我看成了渺小的爬蟲啊。杜小曼無奈地支住下巴。
禦書房中,寧景徽與皇帝隔著禦案,兩兩相望。
“今日讓寧卿前來,乃為裕王之事。”皇帝似笑非笑,開門見山,“裕王皇叔遣散宅中姬妾之事,相信寧卿必然知道。”
寧景徽躬身道:“裕王蓄養或遣散姬妾,都乃私事,臣不便多言。”
皇帝點點頭:“的確是私事。但,有人上報,裕王皇叔多情,凡離開的姬妾,都得了一大筆安置錢財,或還有宅邸相贈。裕王府封邑屬地,每年有多少進項?之前鋪張奢靡,諫臣便有非議,曰入支不可能平,必有文章。而今娶妃之時,又生出此事,再惹諫議,朕無法袒護。寧卿這幾日多勞,朕本不忍再加重你的擔子,但不得不將此事托與你。”
合上手中折子,輕輕一丟。
“與宗正府禦史台,盤查裕王府賬目,三日之內,給朕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