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深夜,青安不僅把銀子換了地方,還把柴房地窖裏的一袋子雜糧收進了空間。青安是水木雙靈根,3平米的本命空間,也隻能收納水木屬性的物品。
原主三年前用兩畝水田換購置的十畝荒田也養的差不多了,本也可以種些黍米稻穀麥子之類的作物,她卻帶著大妮兒和二妮兒隻種些紅薯大豆等作物,原主心裏想的明白,就算是種了麥子,碰上風調雨順的好年景,這貧瘠的十畝地也就能產出六石多的麥子,除去交稅銀和老宅的養老糧,到自己手裏能有兩石多的麥子就不錯了。
遼北縣地處北方,糧食一年一熟,一年有五個月的冬天。現在一畝良田能收150斤糧食,就是一石零兩鬥,稅糧是三七開,一畝良田交四鬥糧,一畝荒田交糧兩鬥,一鬥糧大約是12.5斤,折銀8文,青安家的十畝荒田每年能產出麥子六石多,交糧兩石,給養老糧兩石,一家五口兩石多麥子,大約是不到300斤,去了殼能得到200斤白麵,一年到頭摻上野菜雜糧也不夠吃。
就這兩石的麥子還要換些油鹽、布匹,過年怎麼也得給孩子做件新衣,給兒子買些零嘴不是。
趙青氏也從不養雞鴨豬狗等家畜,倒不是嫌髒,剛分家那年倒是養了5隻雞,雞剛剛下蛋,李寡婦就養成了每天早上喝兩個雞蛋水的毛病,大妮兒前腳撿回雞蛋,趙冬寶後腳就揣了兩個給李寡婦送去。趙青氏聽說後,宰了4隻下蛋雞,燉了一隻給孩子補身子外,給娘家送去一隻,給老宅送去一隻,給大柱娘做月子送去一隻,留下的一隻雞,每天生的蛋給大妮兒和二妮兒做成蛋羹吃,趙冬寶心虛,也不敢提這事。自從那年過年把最後一隻雞宰了加菜,從此後趙青氏再沒養過雞鴨等活物。
趙青氏每年開春帶著大妮兒和二妮兒種那十畝荒田,清明左右種下紅薯,小暑後半個月就可以收了,入秋前還能補種一茬的白菜土豆蘿卜等冬菜,種紅薯倒不似種小麥和水稻那般辛苦,隔三岔五的去拔拔草就行,東北地裏蟲子少,紅薯長得個體都不小,紅薯藤給了大柱娘和二嬸家喂豬,入冬時,大柱和二嬸家的銅栓給家裏送上幾擔柴,再加上娘三個平日裏拾的柴,一冬也勉強夠用。
種上紅薯後,趙青氏就帶著二妮兒上山,拾柴、挖野菜,偶爾能摘些野果子給樹根解解饞。
趙冬寶是個木匠,在家又是最小的,父母嬌慣著長大的,家裏地裏的活計真是一手不伸,有木工活計就在家裏做活,沒活計就每日去李寡婦家幫忙幹活,做木匠掙的錢糧也都搭在李寡婦身上。平常在家做活計時,實在受不了家裏頓頓紅薯野菜飯,有時掏出十幾文錢買些糧食,趙青氏娘幾個就跟著吃。趙青氏每次做飯都克扣一些,久而久之,倒攢下了一袋子雜糧,留著趙冬寶出門做活時跟孩子在家吃,又怕趙冬寶發現,夜裏和大妮兒、二妮兒偷偷的在柴房裏挖了個地窖,藏了一袋子雜糧、半罐子豬油和二斤的粗鹽。
趙青氏不種糧食,可十畝地的稅糧和爹娘的養老糧可不能少了,加上人情往來和年禮,趙冬寶一年的收入一半得搭在這上頭,給李寡婦的銀錢少了,李寡婦更是耷拉著臉不搭理他,趙冬寶隻好沒事就去她家做活,巴結討好著。這不,性命都搭在李寡婦家了,這一輩子也算是個情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