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的中午,不知被灌了多少杯的安塔斯終於翻了個身,從廣場的土地上坐了起來。這應該是他有生以來,喝的最多的一次,雖然他才成年一天。
當他看到菲特和娑娜都枕在他的腿上時,他的腦海裏才回憶起一些昨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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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昨天中午,大家都跳完了舞。就在剛剛上菜的時候,菲特的父親,也就是托克爾拿著一個木盒走到了安塔斯的身旁,語氣帶著幾分嚴肅:“小子,聽說你和我的女兒已經在一起了?”
安塔斯當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他那種性格,就是硬著頭皮也要說實話:“是的,叔叔!我已經和菲特……”就在他話到一半的時候,菲特趕忙跑到安塔斯身邊,拉了拉安塔斯的袖子,聲音很輕:“父親有事要和你說,你先別說話。”雖然安塔斯沒怎麼聽清菲特的話,但安塔斯也明白,她是想讓自己先別說話。
托克爾臉上帶著微醺的笑意:“好小子!不愧是奧拉克的兒子!說話算話!”
聽到這,雖然安塔斯有些沒太懂,但還是很禮貌地笑著:“叔叔,你放心,等到菲特成年,我們倆立馬結婚!”
托克爾哈哈一笑:“傻孩子,哪用等到菲特成年,過些日子就把婚結了,不就可以了嗎?”
現在安塔斯身邊的菲特眼神有些慌張,看了看安塔斯的反應之後,急忙看向她的父親:“啊?父親,您喝多了吧!”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安塔斯的父親奧拉克也走到了托克爾的身邊,臉色微微的浮現出紅暈:“就是就是,你托克爾叔叔他自己都沒成年的時候,就已經結婚了。你們既然已經選擇了對方,就趕快把婚事辦一下,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能少操一些心。”
安塔斯拍了拍菲特的肩膀,聲音壓的很低:“咱們的父親好像有些喝多了,你去和勒菲找些人來,安排他們回去休息。”
菲特點了點頭,就離開了安塔斯的身邊。
就在這時,托克爾嘿嘿一笑,將手裏的盒子遞到了安塔斯的手裏。安塔斯接過盒子,掂了掂盒子的重量:“叔叔,這裏麵是什麼東西啊?”
“你那麼聰明,嗝……你猜猜看,裏麵是什麼。”托克爾竟然賣了個關子,不過最可能的是為了掩飾那個酒嗝。
安塔斯撓了撓頭:“武器?”
聽到安塔斯的回答,托克爾嘿嘿一笑:“真的很聰明啊!沒錯,這個盒子裏麵,是一麵圓盾。這個盾牌,可是我年輕的時候,從異族人那裏,搜刮來的。
而且最厲害的是,這盾牌能抵禦住一定程度的鬥氣。普通的刀劍武器,更是很難對它造成損害。
這個盾給了你,就是為了讓你,能夠更好地保護我女兒!希望你不要辜負她……畢竟她即將,是你的妻子了……”不知為什麼,說到最後這一句的時候,托克爾眼角泛起了淚花,不知道是豆是酒起了作用,讓這個男人真情流露。
托克爾流淚,其實並不難理解。自己的兒女,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那都是自己的至親至愛。可能他們的地位,在父母心裏,比任何人都要高出一些。
尤其是一個真性情、有責任感的男人,他們寧願在別人麵前丟臉,也不願家人有危險。更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女,過得有任何不好。
安塔斯抱著那盾牌,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後,便去求斯溫讓她再用傳音法術。並向在場的所有居民們,宣布了他與菲特已經墜入愛河。
當然,他並沒有著急說出他與菲特有結婚的打算。畢竟菲特還沒同意,而且誰知道托克爾還有自己的父親,是不是喝多了一時激動,才說出這樣的話。
就這樣,大家一邊喝著酒一邊跳著舞,算是圓滿地補救了慶豐節時留下的遺憾。娑娜和斯溫最後也被灌了不少酒,斯溫倒是沒什麼,用自身的法力化解了酒氣。
可惜娑娜卻不敢使用法力,她那僅僅足夠用一次變身術的法力,要是在這時用了出來,那場麵就不是難以控製能形容的了。
勒菲的酒量最差,喝到一半,就一路邊吐邊跑的趕回了家中,甚至都忘了自己的姐姐,還在廣場上。
同時他的父親托克爾,也被兩名守備士兵攙扶回的家。
可以說,今晚的成人禮宴會,舉辦的很成功。沒有說結束,就一直都有人留下來唱歌跳舞喝酒遊戲。直到現如今,這個烈日炎炎的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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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欲裂的安塔斯,見兩個美女都枕在自己的腿上,說不上心中那種感覺,既尷尬,又很竊喜。
他小心翼翼地脫下自己那禮服外套,將外套疊整齊後,墊在了兩人的腦袋下,抽出了自己的腿。
他站起身後,努力地活動著身體,麻木的雙腿漸漸恢複了知覺。渾身酸痛加上頭疼欲裂的他,在桌上找了個空杯子,就倒上了一杯茶水。
茶水進到嘴中,渾渾噩噩的腦袋,似乎輕鬆了一些。
廣場上除了他們之外的居民,也有不少人席地而睡。有一些人醒來後,發現身上丟了寫錢。有的人醒來發現,丟了幾件首飾。
想必應該是昨夜,有人趁著燈火昏暗的時候,偷偷拿走的吧。
這一天一夜,辛苦了那幾千士兵,分成三班輪崗,都沒有消停的休息一會兒。不過幸好,奧拉克身為領主,捐出了個人的一些積蓄,為那些士兵們充當“加班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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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拉克這幾天,一直在為錢犯愁。雖然和帝國的關係名存實亡,但奧拉克可沒有托克爾那般魄力,每年依舊要上繳部分的稅收。
當然了,財政報表做的很漂亮,但真正交上去的錢,也不到真正稅收的一成罷了。
這一點他應該像紅眸族學習一下,一分錢不交,帝國每年還要搭上不少的軍費。
雖然紅眸族也像綠眸族那樣,本該屬於農業大區,但紅眸族幾乎就沒有多少人,願意去開墾閑置的土地。
幾乎全城一半的壯年男性,都以參軍掙到的軍餉,來養家糊口。而另外一半,不是出了自己領地去外麵謀生,就是盤踞在當地一帶,充當著傭兵的角色。
而這樣一來,帝國每年不光要支付大量的軍費,而且還沒法沾到“雇傭稅”的光。
解釋一下,這雇傭稅應該是帝國的一塊灰色收入。每個行省或者每個民族,都有著自己的傭兵組織。那些傭兵組織盈利得來的錢,都會上交一部分給當地的領主,作為雇傭稅。
帝國一直沒頒布過雇傭稅,是因為一開始帝國成立之初,大家都算是老老實實。那時能想到的征稅方麵,也不是很完整。
當各地領主想出了這麼一個稅後,帝國就開始不太平了。
各個民族的領主,為了證明自己的民族不低人一等,特意花重金顧上不少自己族中的傭兵。他們大多數的任務,就是去別的民族占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