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出了溫家之後,一個人徘徊在人來車往的道路上,整個人有些渾渾噩噩,在學校的時候她聽過很多難聽的話,她從來不放在心上,懶得理那種無聊的人。
可剛才奶奶竟然用那種厭惡地語氣大聲質問自己,是不是陪男人上床了?
她緊咬著唇,低垂著頭,眼眶有些酸澀,很想不去在意,很想當她隻是路人……可是那熟悉的聲音不斷在她的腦海裏回蕩,像最尖銳的針直直地紮入心髒,真的很痛。
“溫婉!”突然急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正在胡思亂想的女人,猛地被強而有力的手臂一拽,她一個腳步踉蹌,身體直直地朝他撲了過去。
溫婉的腦袋撞入堅硬的胸膛,她隻感覺有一陣頭暈目眩,身後則是卡車飛速駛過的轟隆聲,她還未回神,頭頂便已傳來那人怒斥的聲音。
“腦子被門夾了,居然去撞車!”
這熟悉低沉的聲音,這份熟悉獨特涼薄的氣息,溫婉猛地渾身一顫,她愕然抬頭,對上一雙深沉的墨瞳。
司徒聿眉宇皺了皺眉,覺得這死女人這麼多年那犯傻的個性,還是沒有半點長進。
他氣惱地不等她開口,粗魯地拖拽著她,猛地塞入車裏,砰的甩上車門,便對司機喊了一句,“開車!”
司機戰戰兢兢地發動車子,目光不由緊張地朝後視鏡多看一眼,剛才嚇死他了,車子還在行駛,聿少卻突然打開車門,跳車跑了出去。
司機之前在海邊別墅裏見過溫婉兩次,他早就猜到溫小姐肯定對聿少很特別,卻也沒有想到,聿少竟然這樣不顧一切地衝出去救她。
如果不是聿少動作迅速拽住她,這位溫小姐肯定被那飛馳而過的大卡車輾死了。
溫婉目光呆怔地看向車窗外,一輛輛飛速行駛的車,這個十字路口正是a大最難管理的交通要道。
剛才……她怔怔地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他?他剛才又救了我?
司徒聿看見她雙眸裏的茫然時,不禁更加火大,這是什麼表情,不屑被我救了?!
“你的腦子是棉花做的嗎?!”冷酷如司徒聿,竟然一臉黑沉用這種幼稚的形容怒斥對方。
司機一聽,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抖了一下,聿少原來也會罵人,他見過聿少發怒,但那是直接大開殺戒。
“你才是棉花做的!你全家都是棉花做的!!”溫婉不管什麼救命恩人了,這男人脾氣太討厭了,她根本不必跟他客氣。
溫婉氣鼓著臉,怒瞪著他,司徒聿見她待他如大仇人一樣,頓時火冒三丈。
一時之間,車內的氣氛凝重,四目相交,頗有些針鋒相對的緊張。
最後,司徒聿狠瞪了她一眼,大人有大量地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司徒聿轉過頭之後,溫婉才怔怔地回神,她的身子朝車門縮了縮,盡量離他遠點,但心底始終有些不自在,特別想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欠了他兩次救命之恩。
我又沒有讓他救我!溫婉有些賭氣地想著。
她是天之嬌女,素來清高,最看不起那種為了利益而出賣自己的女人,因為自己的心結,因為奶奶那犀利的質問,所以現在她隻要一看見司徒聿,就有一種自己很肮髒的感覺,因為那晚的回憶太過不堪,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