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立刻站在秦舒虞身前,呈保護姿態,“姑娘,咱們這麼些人還能怕一個老和尚不成。”
每當遇到危險,白蘇總是這樣保護著她,著實讓人心暖,秦舒虞拉過她站到一旁,“是咱們首先失了禮數,不問自入,萬緣寺裏的和尚那麼多,不至於每一個都是壞人。”
門外那人聲音帶了幾分笑意,“小姑娘這話說的著實有些奇怪,貧僧怎不知我萬緣寺還有宵小之輩。”
秦舒虞打開門,那人站在陰影處,月光也照不清他的麵容,隻是隱約間他身上的檀香味較之屋內更加清冽,到底是長輩,她立刻恭敬的彎腰,“請大師原諒,我們幾人隻顧夜裏賞花,迷了路,眼瞅這邊有間屋子,沒打招呼就進來了。”
“阿彌陀佛,施主不必客氣,禮節之舉端看心境,不論行為。”
秦舒虞心裏冒出一個圓圈,禪意太深,聽不懂,“既然大師回來,我們幾個就不打擾了,告辭。”
趙靈珊垂著頭守禮的躬身,挪著步子就要離開,誰知那和尚卻道,“且慢,之前貧僧聽聞諸位之言,好似是受了萬緣寺僧侶的衝撞,不知所謂何事,還請直言,貧僧以後定當嚴加管教。”
秦舒虞聽到他這麼說,立時好奇的將人從上到底打量一通,這人長得慈眉善目,須眉皆白,看著到真有幾分得道高僧的氣質,而且能說出這種話之人,定然不是一個普通的和尚,收回自己放肆的視線,秦舒虞恭聲道,“還未請教大師法號。”
白蘇在背後扯著秦舒虞的衣角,想要與對方保持距離,隻是話已經說出口,怎能收的回來,老和尚也不覺被冒犯,麵色平和淡定,“貧僧法號不了,諸位施主有禮。”
“不了?”秦舒虞挑眉,這名字好似有些耳熟,她詢問的看向白蘇,卻見她們幾人全都瞪大眼睛,目光驚疑不定的投在不了身上,眼神似悲似喜,說不出的怪異。
秦舒虞蹙眉思索了片刻,總算是想起這人的身份來,萬緣寺的不了方丈,據說剛剛雲遊歸來,多少世家貴族來此都是為了見對方一麵,她們竟然這麼巧合的闖入了他的房間,若用佛家言論來表,那可不就是緣分。
趙靈珊神色慎重,雙手置於身側蹲身一禮,“打擾大師之處還請您勿怪。”
“無妨無妨。”不了笑眯眯的看著她們,“之前你們所說究竟何意,若是信得過貧僧,將事情來龍去脈說個清楚如何?”
趙靈珊有些糾結的扯著手中的絹帕,不了方丈的為人毋庸置疑,隻是這事既然出在萬緣寺,她一個女子貿然提起恐怕不太合適,而且她本人又是受害者,就算方丈不將此事提出,若想找回公道,事情也隱瞞不下去,明柳站在旁邊看著自家小姐蹙眉的模樣,想著自己為小姐頂了此事,也省的讓壞人逍遙法外。
不等她開口,秦舒虞斟酌一番率先開口道,“既然大師都開口了,我們再吞吐也沒甚意思。”
“秦姑娘?!”趙靈珊急切的看著她,生怕她把事情說出來,秦舒虞送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都答應過對方將事情隱瞞下去,她當然不會舊事重提。
“之前趙小姐與丫鬟在院子裏賞花,一個身材高大的和尚好似喝醉一般在院中橫衝直撞,趙小姐她們嚇了一跳,為避嫌立刻躲到一旁,誰知那人醉酒之後一直胡言亂語,我性子不夠穩重,實在看不過眼便將人打暈,之後我才恍然覺得自己做的不太對,所以我們就立刻離開事發之地,再然後就是現在的局麵。”
不了眼神帶著審查,仿佛想看透她心裏的想法,秦舒虞也不怕他看,雖然自己說的不是事實,但是萬緣寺的和尚率先無禮的,她不管怎麼做都是為了救人。
“原來是這樣,不知那僧侶現在何處?”不了對她說的話隻信了一半,他幾十年的齋飯也不是白吃的,若是別人說個什麼他都信,萬緣寺也不會如現今這般宏偉,隻是女子向來對名譽看重,說是和尚對她們無禮定然不會有假。
“若是他還未醒來的話,應該還在原地,不如我帶大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