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從北京寄來一本叫《正見》的書。書拿到手中無意一翻,“那麼愛呢”這句話便跳到眼裏,擱在心裏鬧騰得人坐立不安,借來寫些東西表示對這句話的偏愛。
大家都說文如其人,我一直對此持有不同看法,到現在也沒放棄這種看法。就本書的六輯來看,我所鍾愛的是《別人的表情》這一類,唯有體育的瞬間才能表現人的本真的東西,而我喜歡所有本真類的。記得曾經成夜成夜地守著電視看世界杯,等著看喜愛的球星,為他們或笑或罵或怒或怨。巴喬踢飛點球的瞬間,那悲情的神態似乎一輩子都印在腦子裏,至此便與足球分手。陸陸續續地寫了些體育稿就莫名其妙地混到球迷行列。而這類稿件最能代表我的性格和語言風格及情感取向,笑得痛快淋漓,罵得酣暢過癮,甚至有些尖刻粗魯。
《野史的味道》是從本世紀初開始寫的。生活的質量,生存的艱難,生命的威脅把我推向了遠古。為尋找智慧與生機,還有塵世難解的答案,我翻看了很多書,找了很多先人騰達與失敗的經驗教訓,追蹤最多的是張居正先生,看到了智慧、策略、卑劣、陰謀等等,有振奮、激勵,有灰暗、迷茫種種,不一而論。讀史至少讓我一隻眼睛閉上時,另一隻眼睛睜得更大了。我想,如果我有第三隻眼睛,我會讓它往後看的。我僅僅是一介草民,父母給了我健全的頭腦,給了我上學認字的機會,我是不會放過的,尤其機會。有條件使我的文字變成鉛字,我就寫了,隻有在這些文字中,我才能不加收斂地把我的想法滲進去,借古人的口表達我的內心,表達我在現實中難有機會表達的種種見解,包括某種智慧。
《疼痛的文字》部分隻是寫自己的感覺而已。這部分最靠近真實,靠近現實,隻是因為缺少了某些原有的借口和依托而寫得隱諱,這是最讓我難過的部分。流暢的文字,通順的情感表達方式,種種難言從而構成了文字的疼痛。世事的艱辛,人與人交流的艱澀,所有的東西都是文字難以涵蓋包容的。文壇是一個個寫字的人壘起來的,不管有意還是無心,也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文人都逃離著文壇,遠遠近近地成了自己的風景和別人的風景。不說了,說多了疼痛的不僅僅是文字了。
《老資的眼神》濫竽充數地混進了遊記行列,也就算是遊記吧。
鳳凰,等你我已等了千年。走了很多地方,所謂鳳凰,即鳳凰古城,無意的一次機會,站在了這句話麵前,像是前世緣定的,就那樣出現在我的麵前。難道我心裏懷了千年的一句話就這樣出生了,在離我住所那麼遠的地方,是等我嗎?還有西藏,心儀很久的地方,可是,還是沒去成。
出遊是一件幸事,可是遊山玩水樂趣在於與誰一起去,地方可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情情趣。到三亞,就是想親眼看看“天涯海角”四個字。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這是在心底醞釀發酵了幾輩子的東西,就是想到天涯海角看一眼。看到了,天涯在一麵,海角在另一麵,目瞪口呆之餘,就想到了風景。因為你的恩恩怨怨在你三丈內,所以你的心思也在三丈內,除去三丈,到處都是風景。
這是粗粗拉拉寫遊記的文字,遊隻是形式,記是實質,因此景少了,事多了,無意中也就變成了獨屬自己的遊記類的文字。
《文學的溫度》是我最鍾情的,可因鍾情而笨拙,每當目光觸到這些篇章時,是慌亂而躲閃的。因為情濃,所以運筆稀薄,這樣的苦惱可能不止我一人,也可能隻有我一人。文學之於我有恩人之遇,愛文學於點滴,感恩於江河之湧也不為過。才子佳人、香車寶馬、劍膽琴心等高貴而矜持的感覺之於文人當是行雲流水的快感,這樣的感覺,當你重讀時,會有驚鴻一瞥的美麗吧?我想對你說,讓美麗和詩意與你一起在我們的心上流淌吧。
《今夜隻有戈壁》,那麼,讓我為你送上浩瀚的戈壁吧。我在牽掛,我在思念,我的牽掛如荷花盛開。盡管我的文字、我的性情不似荷花般美妙,但我的情感與荷花一樣熱烈而柔美。我想在牽掛時懷念時還有愛的時候,戈壁上盛開的荷花會讓我和你安寧地享受親情、愛情、友情,我在文字中飽蘸了人性真摯的淚水,我想這朵荷花一定豔麗無比,戈壁一定能盛得下我們所有的傾訴。
我隻能說這些了,我所有的情感都想表達這樣一種情緒:那麼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