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姨,反正現在我爹也不在這,此事你知我知,他絕對不知的。”女孩棉花團似的黏在女子玉腿繼續撒嬌著。
就在女子答應之際,忽然,樹上的靈雀叫道:“宗主回來!宗主回來了……”
旋即,她倆便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朝她們緩緩踏來,但下一瞬,她們跑過去,道:“爹,這是誰,身上怎麼粘這麼血?”
“先別問了,先讓你爹抱他進裏麵先。”女子畢竟是大人,懂得事情的輕重。
“靜音,你瞧瞧他如今怎麼樣。”白衫男子把男孩放在床上焦慮地問道。
旋即,女子便從玉腰間拿出一包,打開,取出一根銀針,輕輕紮入男孩手中,抽出,然後又檢查男孩周身脈穴。
女子搖搖頭,道:“外傷倒沒什嗎,但是他心髒受損甚重,恐怕日後體質會變得羸弱,而且呼吸也比常人不易。
“他的脈象更是混亂,恐怕他醒來,會對從前的事一概忘記。”女子看著男孩,她眼睛充滿了同情。
“靜音,難道連您沒有辦法治好嗎?”男子問道。
“我現在的醫術還不行,要是我師傅他在就好了,起碼他見多識廣,可能會有一絲希望。”女子歎息道。
“靜姨,那他老人家去哪了?”女孩小大人模樣般問道。
“小顏,你靜姨也不知他去哪,他當初說要遊曆世界各個大陸,如今恐怕早已不在天極大陸。”
女子邊說著,邊便給昏睡的男孩蓋被子。
“對了,師兄,你究竟從那裏帶回這個男孩的,或許了解多點他的身世怕有助他記憶的恢複。”女子立即問道。
“他是在西方邊境救下的,他的一家全被殺害。”男子踱步到窗邊,望著外麵的景色,微微答道。
“真是可憐的孩子!那這事,該不該告訴他?”女子玉手輕撫著男孩的臉說道。
“這事千萬不能現在告訴他,這刺激我怕他更承受不起,待他的心髒恢複先再說。”男子仍望著窗外,思索一番,便說道。
“但是,我不確定他現在的心髒還能支撐多久,如今我隻能配一些藥來調和他身體機理,但他日後練武恐怕不行了。”女子邊整理好藥包,邊說道。
“不能練武沒什麼大了,我隻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至於多久便看他的造化了。”男子滿目柔情地看著孩子的臉龐,然後和藹地說道。
隨後他們便出了房間,來到主廳上。
“師兄,那男孩你打算怎麼辦?”女子拿出一本書頁泛黃的古醫,然後坐下來邊看邊問道。
“我打算收他為義子。”位居主位的男子淡淡地說道。
“義子?你就不怕顏兒不開心,一直以來你都很少陪在她身邊,你每天忙於宗內大小事務,連我陪伴她的時間都比你多,你就不怕日後她與產生隔閡,畢竟她如今已經沒有母愛,所以她更需你關愛。”
女子合上醫書,不容對方反駁,長篇大論地大大地教訓了男子一番,不過罵的背後更多的是提醒。
好在那他們的顏兒因為害怕被自己父親抓來背書,早就趁他們不注意便跑出了宗主府,估計現在到了那峰府院裏藏起來,或是找人庇護。
“好了,我知道,這件事我待會跟顏兒再說。”
男子也有點怒氣,自己唐唐一門之宗卻被一女子教訓,傳出去豈不是讓他們笑話,但他也不敢以門規罰那女子。
一是因為她說的是全部事實,二來那女子這麼多年來無怨無悔地幫自己照看女兒,即使她願意,男子自己也不願耽誤自己這師妹的青春。
但是男子卻殊不知,他自己就是那女子心中所裝之人,隻是因為種種原因,女子不得不把它加上一鎖,鎖在內心最深處。
男子看著自己師妹認真的模樣,心中不免一陣酸楚,然後溫柔地說道:“靜音,謝謝你。”
話音一落,女子心中一震,難道他終於察覺到我的心意了嗎?
女子不敢正眼看他,也不敢再說一句話,隻是把頭埋在醫書中,假裝看書,來掩飾自己的內心浮動。
男子見她不說話,他便繼續道:“當初要不是你,我的不知該怎麼辦?要不是你,恐怕我如今已不在世上了。”
男子雄渾又多情的話一一流進女子的耳中,這讓女子回想起當初那一刻。
當初,男子因其妻子去世傷痛欲絕,自暴自棄……
那段時間對靜音來說,既幸福又心痛。
半響,女子方從回憶中醒來,然後不受控地表露心跡:“師兄,這些事都是靜音心甘情願,與你無關,你不必放在心上。”
說完,不容男子回神,她便稱要熬藥而出了主廳,留給男子一道背影。
男子望著那背影,然後極小聲地喃喃自語:“靜音,是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