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宇本就不是好奇心強的人,當初那包裹是左溢母親讓轉給他師傅藍碟的,他自然不會亂動。“那個包裹還在。”他偶爾去打掃的時候,看到還放在那兒。
“老頭子肯定早動過了。”童謠肯定說道,藍舞說是給藍蝶的東西,實際上恐怕是給落葉鬆的也不一定。“糟糕的是,老頭子也失去了蹤影。”落葉鬆把大權交給童謠之後,隨身植入的傳感器已被取出,雖然他還參與神殿的事,但實際上早已沒有支配神殿一兵一卒的權力,所以他才那麼逍遙的去滿世界周遊。修出事,落葉鬆沒出現,那時童謠很氣憤,但冷靜之後越想越不對勁兒,以神殿的勢力,縱使沒有傳感器也能很快找到人,但結果卻遍尋不到,童謠已經不得不做最壞的考慮。
“你不是開玩笑的吧?”左溢有些不敢相信的追問。
“沒有,他確實在神殿視線人消失不見了,找不到。”在神殿視線內消失是什麼概念,除非在地球上消失,不然沒有神殿找不到的人。然而像落葉鬆那樣的人,沒人能輕易讓他消失,也不舍得讓他輕易消失。
按左溢的說辭,落葉鬆是他在世上的唯一親人,緊張在情理之中,更何況神尊一手創立神殿,受黑白兩道尊崇。不過,他的情緒好像有點太過激動,一點不像在黑道中沁染多年的沉穩冷靜的霸主,更像個涉世不深的毛小子,童謠不由得疑慮又生。
“你好像特別在意爺爺?”冰宇破天荒的主動開口問道。
“嗬…。”左溢笑了笑,他怎會不知冰宇跟童謠想的是什麼,“你們放心好了,我不會與神殿為敵的。”
“你拿什麼讓我們相信你?”童謠試探的問出所有疑問,“你到底知道神殿多少事,是怎麼知道的?”
左溢知道,如果自己不說清楚,童謠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是……,他勾起唇角,恢複幾分痞態,“我知道多少?就是你們知道我知道的那些,不知你們認為我是知道多了還是少了?”
自然是多了,神殿的任何訊息被外人知道都是十分危險的事情,更何況知道的人還是左溢。“沒跟你嬉皮笑臉,嚴肅點!”
“左溢,你要真想證明自己與神殿是友非敵,就把謠謠的疑惑都解開,不然結果會怎麼,你應該知道。”冰宇不是威脅,而是好心的勸諫,他的好心真的不是隨時都有,左溢無疑是有運氣,更有福氣的人。不久之後,左溢非常慶幸,此時此刻聽了冰宇的話,同時更清楚一點,冰宇在童謠心裏永遠是最重要的那個人。
“好。”左溢恢複嚴肅,冰宇銀色的眼眸讓他有種莫明的信服感。“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接下來說的,都是實話。我知道神尊、神女的真實身份,怪醫藍碟跟神尊的關係,還有神殿的使命,就這些。”
童謠跟冰宇已經準備好了洗耳恭聽,以為會有很長一段,卻沒想隻有簡單一句話。“你說謊。”
“我說沒說謊難道你判斷不出來嗎?”左溢反問得童謠啞口,的確,如果連一個人是否在說謊都分辨不出來的話童謠這個神女也不用幹了。
“那你怎麼知道神殿的專屬網絡,為何要攻擊神殿?”童謠質問他說謊自然是有理由的,當下提出。
“這個……。”左溢遲疑片刻,未馬上回答。
“你是想編借口,還是幹脆承認說謊?”童謠咄咄逼問。
“說實話。”冰宇又提醒,好像冰宇對左溢格外關照。
“是有一個人叫我這麼做。”左溢本意也沒想與神殿為敵,隱瞞也沒有意義,便說出實情。
“誰?”童謠厲聲詢問。
“我並沒有見過他,隻知道他叫彼野特,是個亡命雇傭兵。”
童謠聽完左溢的說法,笑了笑,好像在說你自己相信這種又瞎又爛的說法嗎?其實,左溢自己也知道沒有說服力,但這是事實。“就這樣?你就相信他?”
“怎麼可能,我還沒說完。”左溢欠揍的笑了笑,又說道:“他的出現是在我母親去世之後,而我母親也交待我,如果有一天,有個人讓我替他做件與神殿有關的事,叫我一定不能推辭,替他辦好,這是我們欠他的情。後來彼野特出現,但他並沒叫我做任何事,隻是問了關於我母親的事,直到上次他突然叫我以黑客身份入侵你們的網絡係統,但不能造成實質性的破壞攻擊,所以以後的你們都知道了。”
“那他人呢?”童謠追問,直覺感覺這個人肯定知道些什麼事情,也許找到他,不少迷團就會迎刃而解。
“不知道,我沒辦法聯係他,我曾按他聯係我的途徑回查,結果全部毫無所獲。”左溢並不以為這是不可外揚的醜事,本來就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有人不如他,自然就有人比他高明。“怎麼樣?你們的疑問我都解釋清楚了,咱們也算一家人,是友非敵,留下來一起共進晚餐如何?”
左溢這麼一說,還真感覺餓了,冰宇本想說家裏都已經準備好了,但童謠先開口。“既然如此,我跟宇就不客氣了。不過,你是否忘了一個人?”
“不會,你的朋友已經在等我們我,走吧。”左溢起身,做出請的手勢。
“還有……。”
左溢把話搶過去,“給你留著,放心,跑不了。”
童謠側頭掃眼左溢,這家夥屬蛔蟲的吧,不然怎麼她想什麼,他都知道,心思之深,真是可怕。童謠肯留下來吃飯,一是因為還有事未完結,二來因為她並不完全相信左溢所言,都是道上混的魔頭,他能是多純淨的人?
接近他們,沒有目的,打死她也不信。
都說雪月伊人是全世界最懂享受的極樂天堂,真正身臨其境才能充分體驗各中奇妙。左溢親自領著童謠和冰宇來到他個人專屬的水上花園餐廳。入耳潺潺流水,入目百花爭豔,入鼻芳香陣陣,水中遊魚,花間蝶舞,若不理會外麵呼嘯的北風,仿佛踏入了春之聖殿,一片生機盎然,欣欣向榮。
花團掩映中,石桌石椅,已經擺滿美味珍饈。
“謠謠!你沒事吧?”慕容楓早就被帶到這裏,有人告訴他,乖乖等著,就能見到想見的人。他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好像過了一天那麼久。急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見到童謠身影立刻迎上來,一時忘記所有,腳下使出慕容家‘飛花掠影’的技法而渾然不知。
“她怎麼會有事,說過叫你在這兒等著,要是我就一邊輕酌一邊等,你呀!真是浪費。”左溢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搶著說道。
慕容楓不認識左溢,一臉防備,如果不是童謠跟他一走進來,還有冰宇陪著,肯定第一時間向他發難。就算這裏是他的地盤,也無所畏懼。
“年輕人,跟你開個玩笑,不用這麼認真吧。”左溢上前拍下慕容楓肩膀,一副老氣橫秋的口吻,好像他比人家大多少似的。不過,要是按人生閱曆來算的話,這裏的三人加起來也不頂他一個,他確實是資格最老的。
童謠瞪眼左溢,把他從慕容楓身邊擋開,“我沒事。”
“那就好。”
“這家夥沒難為你吧?”童謠上下打量慕容楓毫發無損才放心,不然她肯定跟左溢算賬。
“沒有。”慕容楓看眼左溢,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簡潔。“好久不見。”這是跟冰宇打招呼,糾結半天,也不知該怎麼稱乎他。
“叫我宇就好。”冰宇點點頭,說道。
“嗯。”
“來來來,給你們正式介紹下。”童謠一邊拉過慕容楓,又扯過左溢,“他是Z&Y的少主左溢。”對慕容楓說完,又對左溢說道:“這是我的好朋友慕容楓,你以後要是敢欺負他,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哪敢啊!”左溢朝童謠眨著眼睛,他就是想欺負也得欺負得了才行啊,誰不知道慕容家是武學世家,雖說輝煌早已不似當年,當也是絕對厲害的存在。慕容楓被慕容家遺棄,卻能安然無恙,如果說是走運,他第一個不相信。“你好,不打不相識,你該不會小氣的因些而記恨我吧。”
慕容楓伸手與他相握,但沒說話。隻要不傷害到童謠,不妨礙他的事,什麼人,什麼事,都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