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與酒鋪中間是一個小天井,旁邊是酒窖和庫房。
蕭遙走到酒窖對麵的庫房,用九淺一深的淫-蕩節奏敲了敲門,一個爆煙子老頭探頭探腦從門裏鑽了出來。
不用說,這個老頭就是瘸爺了。
當秘密處置了羅剛的屍首後,瘸爺就被蕭遙安排著來了縣城,他曾在軍中做過斥候隊長,略會些喬裝之術。等蕭遙搬來縣城後,他又一直躲在暗中保護蕭遙,不然,蕭遙隻帶一個智力值無下限的狗剩,還真不敢在來福麵前晃蕩,這也是蕭遙敢任由蕭來福跟著來買房的原因。
買下院子後,瘸爺就秘密住進了庫房。這些日子,瘸爺白天休息,晚上則時刻留意著不遠處的前院,提防張來福突然出手。
不嚴謹的算,蕭遙已經死過兩次,自然更怕死。
“小郎,有情況?”瘸爺左手拎著單刀,皺眉問道。
“嗯……從今天開始,你不用躲在暗處了,蕭昂的事情解決了……”蕭遙對他沒有隱瞞,把蘇遜對蕭昂的彈壓,以及蕭昂自己的誤會都告訴了瘸爺。
瘸爺先是錯愕,最後才咧嘴一笑,直歎蕭遙遇到貴人了。但他還是不能理解蕭昂要留下張來福的行為,甚至,還要蕭昂把張來福的賣身契送來。用他的粗暴邏輯來說,就要一刀砍死張來福這種隱患。
“如果我沒看錯,來福的武藝比狗剩更高。”蕭遙當然無法解釋係統發布的副本任務,無法解釋為什麼張來福值三個月的生命值。
“是這樣,我再老兩年,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了。他的刀很快!”瘸爺非常忌憚。
“三個月的時間,若不能收服張來福,我會讓你除掉他。”
“好吧。”
簡單交流之後,蕭遙就抱著小二十來斤銀子,呲牙咧嘴地踢開了小院側門。
將銀子交給林宛雪安放妥當之後,蕭遙就帶著瘸爺去看望“負傷”的張來福,順便跟他挑明情況。蕭遙想讓他知道他已經被蕭昂拋棄了,以降低日後收服難度。
別人是存錢存糧過日子,蕭遙卻是要存生命值過日子的苦逼。
來福也很悲催,遇到一個頗具主人翁精神的丫鬟,此丫鬟正是大蒜。在聽說來福被灑了石灰需要菜油洗眼睛之後,大蒜就舀了半碗菜油兌了水送來。在大蒜單純的心思看來,一個家奴用菜油洗眼睛,而且一用就是一大碗,簡直就是罪大惡極的事情,所以,她決定替主人節約一些。
現在,狗剩出去給來福買藥去了,隻有來福一臉亞米蝶地在牲口棚旁的小房子裏呆著,他現在躺在床上雙目通紅,眼皮都腫了起來。都一整下午了,眼睛還隻能睜開一條縫。
“來福,不是洗過眼睛了嗎?怎麼這麼嚴重?”
蕭遙一直忙著賣酒和喝酒,壓根不知道兌水事件,所以,一進門就頗為詫異。這一詫異,反倒叫他忘了開門見山說出蕭昂對來福的拋棄。
來福聽見蕭遙的聲音,頓時一個激靈,強行睜開眼,不知從哪裏拔出了短刀,嗖的一聲,朝蕭遙撲了過來。
當當當……
在幾聲清脆響聲之後,來福就縮在地上幹嘔起來。
卻是瘸爺眼疾手快,擋住了來福突然暴起的三連斬,接著反手拿刀柄撞在來福腋下和心窩。來福手段雖狠,但經驗比不得軍陣中廝殺出來的瘸爺,加上眼睛巨疼看不太真切,這才被瘸爺突然反擊得手。向蕭遙解釋的時候,瘸爺的聲音還有些發抖,看來剛才嚇得不輕。
蕭遙也愣了好久,才發現後背發涼,是驚出了一聲冷汗。
這就是高手過招嗎?
蕭遙隻眨了一下眼睛,愣是幾乎什麼都沒看清,瘸爺說來福一瞬間砍出了三刀,蕭遙隻看見一道殘影,另外兩刀沒看見。而瘸爺擊中來福兩處要害,但蕭遙回憶半晌,卻隻記得看見瘸爺身體靠近了來福一下而已。
“今天蕭昂來的時候給你下了命令,讓你可以動手了,對吧?”蕭遙對地上的來福道,“我勸你再等等,蕭昂的第二道命令很快就會下來。”
“你為何不殺我?”來福不理這些,他隻以為一個刀客行刺失敗對方不殺他就是羞辱,於是怒道。
蕭遙正在盤算怎麼給他解釋,好讓他更痛恨蕭昂。
這時,狗剩回來了,慌忙扶起地上的來福,道:“從床上摔下來了?還高手呢!丟不丟人。”
來福:“我……”
狗剩把他丟回床上:“乖乖躺著別動,我不會笑話你的,哈哈哈……鼻血都摔出來了,哈哈哈……”
蕭遙很想告訴狗剩,來福是被瘸爺打得內出血了,隻是咬緊牙關充硬漢,這才嘴裏沒噴血。
狗剩給來福墊了個枕頭,才發現瘸爺,並不驚異,反倒是一臉遺憾地說:“瘸爺,您跟來福一樣,也被蕭家馬幫開除了嗎?哎……沒關係,賣身契送到小郎這裏,你們的日子還好過一些。”
瘸爺納悶:“狗犢子,什麼賣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