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如月,寧靜如夜。
蟬蟲於草叢中低嚀,空氣中充斥著夜露的濕潤氣息!讓人心神安,卸下一身疲憊的美好莫過於此了…
這是戚雪在寧德王府待的第二天,身上的傷隻是有時會疼痛,但也不至於難以忍受,就是可憐了那張好看的臉,滿是淤青和紅腫。戚雪左思右想,有了些決定,唇角扯出一抹陰暗的笑容,嬌小的人兒負手而立在夜色之中,月色照耀在她的素紗白衣上,她的周身泛著寒暈,整個人與這黑夜有著說不出的和諧…
清晨,
“哥,哥快開門啊!哥!”染輕雪大清早的跑到了染清容的房間外,不停歇的敲打著門,似是有什麼特別的急事。門“吱嘎”的一下開了,染清容還沒來得及問染輕雪怎麼了,就聽她氣喘籲籲的說“哥,早上我去找挽卿,她好像走了!我問了所有人,都說沒看見她,看樣子是昨晚就走了。”
染清容聽罷,雙唇抿成一條線,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下垂,擋住了他那柔情似水,刹盡溫柔的眸子,半餉,染輕雪見染清容怎麼沒反應,剛要說話,就聽“她回言王府了,我自從回來後也沒拜訪過言王爺,就今日吧!”
“挽卿去言王府幹嘛…嗷,她不會是言王府的小姐吧?”
“不對啊…沒聽說過言王府有個叫言挽卿的小姐啊?”
“難道是言王府的旁支?”
“喂!等等我啊哥!”
染輕雪見染清容已是走了好大遠兒了,趕緊追了上去,二人出了寧德王府上了馬車,往言王府駛去。
盞茶的功夫後…
“氣死本王了,該死的染清容,還溫玉公子呢?還正人君子呢?都是放屁!”蕭漠竹滿臉通紅,咬牙切齒,雙手緊緊握住拳,顯然氣的不輕。蕭漠竹和他身邊的人正走向寧德王府的這條街,他剛剛的一聲怒吼惹來了路人的駐足和回頭,再加上二人還是一身的狼狽已是看不出是個王爺的身份,更是遭到路人的指指點點。
“主子,形象啊!全毀了”琉藍都替他家主子感到丟人,主子在哪發脾氣不好啊?非得在這兒,這可是街上。蕭漠竹這才發現周圍指指點點,瞻頭顧望的人群,一股火兒正愁沒地兒發呢,便朝他們喊去“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話落,正好走到寧德王府的大門前,二人抬步進了府中!
“老奴見過王爺,王爺怎得空來寧德王府了?讓人知會一聲老奴啊,好讓老奴為您準備準備!”寧德王府的大管家迎麵而來,一張老臉上掛滿了笑容,對蕭漠竹很是畢恭畢敬。
“謝福伯好意,我是來找容世子的。”蕭漠竹收斂了怒氣,“不知容世子可是在府中?”邊上的琉藍看了眼自家皇子,這怎麼變臉比變天還快,剛剛是誰一個勁兒的發火兒呢?
“王爺,真是不巧,今個一大早兒我家世子就去了言王府了啊。”王福有些抱歉的看著蕭漠竹,接著又道“王爺可是有急事?要不老奴去言王府給您通會一聲?”
“是有些事找他,我親自去一趟吧,不麻煩福伯了!”蕭漠竹臉掛笑意,眸光深邃。是有些事找他啊,怎麼可能沒有事呢?
“那老奴也就不多說了,可是這…”王福意有所指的用眼光看了看蕭漠竹的身上,老臉上有幾抹不自在。隻見他一身華袍已是褶皺不堪,多出還有幾個口子,本是一襲白錦袍,卻被幾道紅色染指,仔細一看…是女子用的胭脂唇紅。任誰看了都會往那個方麵去想啊…還真不怪福伯說。
蕭漠竹見福伯那樣的看著他身上,有些疑惑,而後自己低頭瞅了瞅,頓時,臉比煤塊兒還黑!別問他怎麼弄得,他是不會告訴你這是拜容大世子所賜的!
“咳,福伯,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哎呀這一時半會兒我還真說不清楚,麻煩福伯給我二人拿兩套衣服吧!”蕭漠竹怎麼可能把事情跟福伯說,那是有失顏麵的事兒,他是打算私下把染清容掐死完事兒得了,那個人模妖精樣比誰都腹黑的妖精,留著也是禍害!
“好好好,老奴這就去吩咐!”已是上了年紀的人了,走起步來卻一點也不含糊,顯然是個有武功的人。下盤沉穩,步伐輕盈,一步一個腳印。看來這寧德王府的人都不簡單啊!福伯怎麼說也是待在寧德王府幾十年來的大管家了,自是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蕭漠竹是堂堂王爺,跟他一個奴才言談間都不擺什麼架子,已經是夠抬舉他的了,福伯也是對這個十三皇子喜愛的很啊!
蕭漠竹和琉藍換上衣服收拾一番後,也起身去了言王府。
……
……
“王爺,王爺可得給我們家雨枝做主啊,雨枝向來柔弱寡言,哪會去招惹人啊,肯定是,肯定是這個賤人看我們家雨枝好欺負,所以狠心的打她!王爺!替妾身做主啊王爺!”言王府內炸開了鍋,這是戚雪打了言雨枝的第四天,也是言王爺辦公出差回來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