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玉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唇瓣一動,口中呼出一聲尖銳的哨響:“噓……”
一瞬間,這房子門、窗、屋頂,無數黑衣人破梁而入。葉玉卿冷聲道:“將這敢夜闖葉府的賊子,給本郡主打出去,生死勿論!”
生死勿論?
第一藍麵色驚變,不敢置信地望著還躺在他身下的女人,她眼中冷漠如冰,毫無溫度。
那不是恐嚇,她是真的對他下了生死勿論的命令。
心裏驀地一陣莫名的絞痛。
他以為她帶著孩子來找他,是因為想要給孩子一個正常的家庭,他以為她也是有點兒喜歡他的,剛才明明還那麼乖……
可是,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早上,葉玉卿信守承諾,帶著玉坤去拜雲樓給藍容淺包紮傷口,卻被告知藍容淺不在樓裏。
是白蘇伏接待的她,白蘇伏道:“容淺昨天有事離開京城了,他說那點兒小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往後不再需要你的小美人幫他包紮了。”
葉玉卿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若藍公子回來,請代我轉告一聲,葉玉卿多謝他大人大量,沒有與我女兒計較。”
“哎,你們就這樣走了!”見她說完就抱著孩子轉身走人,白蘇伏連忙著急地攔上來。
其實某人根本就還在樓上,隻不過今天心情奇差無比,他已經好多年沒有這麼生過氣了。
做為自小一起長大的唯一一個朋友,白蘇伏當然知道,他嘴上說著不想見這一大一小倆女人,但心裏分明就是想見得要死。否則,又怎麼會那麼早就來了酒樓。
說實話,他也沒想到,那麼個冷情的人竟然也能有這麼別扭的一天,跟個女人一樣,居然還口是心非。
當然心裏雖然覺得好笑,但這時候他可不敢到老虎頭上拔毛去取笑他的。
他隻是知道,若是真讓這倆女人走了,他就得倒黴當炮灰了。
“你還有什麼事嗎?”葉玉卿笑著問道。白蘇伏嗬嗬笑著十分熱情:“你看你們來都來了,這麼早肯定沒用早點吧!我已經讓掌櫃的給你們準備好了,快快快,進來趁熱用了,暖暖身子。”
“不必,我們在家裏用過才出來的,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葉玉卿說完又要走,白蘇伏暗急,拉住她的袖子不肯鬆手:“你看你,都到了我的酒樓也不肯讓我盡盡地主之宜,連茶都不碰一下就走,你是不是瞧不起我這個朋友啊!”
葉玉卿笑道:“好朋友可不隻是喝喝茶說說話,好朋友是在你需要的時候能夠毫無理由地站在你身邊給你信任。白蘇伏,我今天有事,本來打算把這裏的事處理完了就過去的,既然藍公子不需要了,我自然要先去處理正事的。”
“什麼事那麼重要……”看著從酒樓大門外走進來的藍容淺,白蘇伏微微一愣,隨即又歡喜地笑道,“哎,容淺你回來了,怎麼這麼快,事情都辦完了嗎哈哈……”
跳了窗吧!人來了你要趕走,人要走了你又舍不得。轉了一圈到最後還要是親自出麵留人,你說你何必咧哈哈!
藍容淺沒理會白蘇伏的暗笑,經過葉玉卿身邊時,他目不斜視地冷冷說道:“讓孩子上來,給我包紮傷口。”
“喂,你不是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葉玉卿吐槽,丫是不是男人,懂不懂什麼叫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藍容淺在樓梯上,回過頭來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冷冷說道:“你也說是好得差不多了,還沒痊愈。”說罷,轉身上了幾步台階,又回頭吩咐白蘇伏,“孩子上來就行了,我不想見其他不相幹的人。”
你妹!我是不相幹的人?這娃是我的好吧!
葉玉卿默默吐槽,這小受男不會是想她會去哄他開心吧!美的你!
白蘇伏也感覺到了二人之間氣氛古怪,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雖然沒說什麼,但他可以看得出來,昨天容淺很高興,因為她們母女二人。
可也就是一個晚上的功夫而已,這女人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竟然就把容淺給氣成那個樣子,連見都不想見她了。
“小小姐,小的帶您上去。”掌櫃的走過來,伸手要抱孩子,玉坤立即抱緊葉玉卿,清脆道:“娘親不去,偶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