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城抬袖拭去唇角滑下的鮮血,靜靜說道:“香城不敢!”
“最好如此!”葉玉卿轉身離去。
梅香城嘴角的鮮血,不斷地滑落,她伸手戴上麵紗,終於不再掩飾自己望著葉玉卿背影時,眼中毒蛇一般的視線。
葉玉卿走了一半,忽然回過頭來隔著一層黑色的薄紗對上梅香城毒辣的視線,微微一笑。
那一笑,意味深長!
梅香城猛地打了一個寒顫,但不過眨眼那一絲莫名的懼意,便被心底驚濤般的仇恨所取代。
賤人,敢這麼對我的人,你是第一個。
等著,死吧!
走出這一段被仇恨氣場包括的環境後,葉玉卿笑著手伸向藍容淺抱著的玉坤:“來,叉寶貝,娘親抱抱!”
哈,看來小家夥很喜歡姓藍的貨啊!
按照她對玉坤小盆友的了解,那娃雖然三歲半了,但其實還是個離不開娘的孩子,超過半個時辰沒有看到她就會哭著找的。今天這都一個大上午了,而且都到了她麵前,也還乖乖窩在藍容淺懷裏,沒有一看到她就立刻撲到她身上麼麼麼,還要她主動伸手來抱。
這貨是用了什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收買了她的寶貝?
“娘親!”雖然沒有主動要抱,但葉玉卿一伸手,玉坤還是驚喜地一下子撲過來,抱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臉上重重一親。
藍容淺還沒有放手,結果就成了他們兩人一人抱一半了。
葉玉卿眼一瞪:“還不放手,扭到寶貝的腰,姐姐我削了你!”
藍容淺不甘不願地鬆開手,淡淡道:“那個姓梅的女人心狠手辣,心思慎密,這一次你把她得罪的這麼狠,為何卻不一次打死?斬草不除根,隻怕是後患無窮。”
他感覺葉玉卿應該是有辦法,讓梅香城背下那個殺人罪名的才對,為什麼不繼續下去了?
葉玉卿沒所謂地說道:“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她現在還不能要梅香城的命,那才真的是後患無窮。因為梅香城身後還有很多支持者,那些人當中不泛有強大的。
想要弄倒一座大樓,光是把底下的地基打毀的話,上麵的石頭掉下來也可以砸死人的。當然要先把上麵的都搬得差不多了,才能開炸。
“走嘍,寶貝,偶們回家吃飯,肚子餓餓了沒?”親了下玉坤的小臉,葉玉卿笑得很開心。
幾乎任何時候,她心情都是高興的。因為一般小事沒法讓她不高興,而能讓她不高興的事,她都會即時處理掉。是個天生的樂天派,所以跟在她身邊的人都很快樂!
“沒餓,叉叉在車上吃了美美的小兔子點心。”玉坤嘻笑道,“不過要陪娘親吃飯飯。”
“乖乖……”
“我可以幫你!”藍容淺沉默會兒,還是主動說道,“隻要你願意。”
葉玉卿回頭輕輕一笑:“不必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說罷,上了自己的馬車,吩咐車夫:“回家,三哥在等我們吃飯呢!”
“是!”車夫應聲,甩起馬鞭,喝著馬從癱著臉的藍容淺身邊走過。
語琪和鈴音蘭韻三人,用追的跑上前,跳上了馬車。馬車走得一下子也沒停頓,沒有人舍不得他們。
藍容淺咬著牙,憋屈得要死!
因為跟葉玉卿關係奇差無比,婉玉公主自然不會走葉府這一邊,但夜月雪卻是需要與武王府搭好關係的。葉玉卿回到葉家的時候,他正在陪夜三宿下棋,二人像是多年的好友一樣,相處的很是融洽。連午飯晚餐都是在葉家用過,才回別館去的。
夜月雪的動作與語氣始終很隨意,不見絲毫造做的成份,像個單純的孩子一樣,他似乎什麼都敢說敢問,仿佛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很敏感一樣。
隻要有人問,他也會把所有關於自己的事,事無巨細全無掩飾地告訴別人,似乎對他人沒有一點點兒防備之心,給人一種透明到一眼就能望到底,完全不需要防備的感覺。
不是沒有心機,而是那種很聰明但卻又很單純的心思。
這是夜三宿對葉玉卿說的,夜月雪一整天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
“三郡王這些話再結合卿卿姐昨晚說的,我忽然感覺到這個太子殿下,好可怕!”晚上,葉玉卿和鈴音在房裏哄玉坤睡覺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