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人呐,沒有最濺,隻有更濺(1 / 2)

葉玉卿往馬車走去,並未有任何抵觸情緒,甚至嘴角還泯著一縷笑。

第一無痕穿一身黑色錦衣蟒袍,寶冠玉帶,雲祥皂靴。他應該是曾經修練過類似於縮骨功的武術吧!因為不需要再偽裝太監,如今喉結突出,昂揚的七尺驕軀壯實得如同虎豹盤距,比起當年稍帶秀氣的俊美更沫了五分威武,五分矯健。

本該是沉重的墨色,穿在他身上卻給人一種尊貴大氣之感,仿佛墨色就是天生為他而生的一樣。即便是隨便往那裏一坐,其淩銳之勢便不弱於第一無襄,尊貴之氣便是與第一無過比之也是不逞多讓。

倒是人模狗樣的。

葉玉卿暗中嘲諷一笑,隨意而大方地坐到了馬車橫轅上。馬車啟動,朝城外的方向而去。

第一無痕表情冷淡,眸中卻是含著隱約的溫情與關懷,他淡淡道:“不能吃辣,何必強求?”

“你說這個啊!”葉玉卿曲指輕撫過自己腫脹的唇瓣,背靠著馬車,挑起二郎腿,慵懶一笑,道:“這是我男人剛才咬的。”

第一無痕瞳孔微微一縮,隨即笑了:“我聞到辣椒的味道了。”

葉玉卿伸出舌頭輕舔了舔酥麻的唇,壞笑:“的確,本來是準備好了一隻辣椒王要欺負他一下的,到後來又舍不得了,所以就從他嘴裏把辣椒搶了過來。估計他現在也跟我一樣腫了,嘻嘻……”

第一無痕額角青筋微微抽動了一下,他收了笑,無奈道:“卿卿,你一定要這樣故意氣我嗎?”

“自我感覺太好了吧!”葉玉卿鄙夷地橫了他一眼,故意氣他?他以為自己什麼東西,值得她花心思麼!

“你還是當年的卿卿嗎?”第一無痕皺眉,她那一個毫不掩飾的不屑眼神,狠狠地戳中了他的痛處。他不能接受,那個曾經為了他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日日夜夜研製那種隱秘之藥的姑娘,有一天會用如此冷漠,甚至是鄙棄的眼神來看他。

葉玉卿無所謂地笑道:“當然不是,你的卿卿早就死在幽冥香的毒裏了。”

她說的是實話,卻故意說得這般的似是而非。明明是無比堅決的撇清關係之語,卻偏偏又帶著那麼點兒隱約的曖昧,仿佛已經絕望卻又似乎在留戀著什麼。如同絕美的罌粟,染血的煉獄,美麗,卻劇毒無比。

曾經的葉玉卿愛他,卻換來魂飛魄散的下場。

而今,無論是後悔了想起了她的好,還是想利用她如今的身份得到什麼,在對葉玉卿做出這種事情以後,第一無痕就不該再對她抱有其他任何的幻想。

如果他不再糾纏,自然不會有事,她會看在他曾是葉玉卿心愛之人的份上放他一條生路。否則,她不介意一步一步,將他引入地獄,給那個為他付出了所有卻最終失去一切的女人作伴。

這就是她代替原來的葉玉卿索要的報應。

第一無痕若是足夠聰明,就該離她遠遠的,否則……嗬……

“我知道你恨我,但當年的事情真的不是你以為的那樣。”第一無痕眸色沉痛地解釋道,“我沒想要害死你,我給你下神仙散,是希望你能另嫁他人。我本來是讓冰羽來的,他仰慕你很多年了,你嫁給她比嫁給我要好得多。可惜那天晚上他身體不舒服,沒有過來。我也沒有讓人來捉奸,那些,都不是我做的。”

原本這些話當年他就想跟她解釋的,可是那時她中毒甚深,對他誤會也極深,根本就容不得他說什麼。那時他以為她快死了,不管怎樣都已經不能彌補他對她犯下的錯了,所以解不解釋都一樣。可是現在,她回來了,他有機會解釋,也有機會彌補了。

葉玉卿掩唇笑道:“新婚之夜給我下媚藥讓我紅杏出牆,對象是蘇冰羽那塊人形垃圾,原來這麼做是為了我好。好強大的善良啊嗬嗬……”

當年的事情她早就已經查清楚了,第一無痕雖然的確沒有想要葉玉卿的命,但他的所作所為對一個愛他的女人來說,那是比死還要惡毒的折磨吧!

在這種男尊女卑的封建時代裏,讓一個女人在新婚夜做出這種丟人的事,即便真的能夠改嫁,那身份與尊嚴都已經低到了塵埃裏,一輩子都不可能抬得起頭來做人了。更何況兩個男人的身份都不低,若事情果然照他安排的那樣發生,那將不止是葉玉卿自己一人的一生之痛,便連她的子子孫孫都會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