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琪頓時反駁道:“你個臭丫頭,別總把人想的那麼陰險奸詐好不好?白依依是卿卿姐唯一的朋友了,我相信卿卿姐看人的眼光。”
“若是從前的依依,的確不會有這個心機。不過人是會變的,環境就是一個大染缸。身處後宮,再白癡的女人,想要活下去都會慢慢變聰明的。”葉玉卿道,“但是這一次,應該不是依依自己的意思,倒是處處有那個騷包男的影子在內。”
“是白蘇伏讓白依依向卿卿求助的!”語琪這會兒倒是不懷疑了,反而是有些好笑。
鈴音道:“若是白公子的意思,那就應該不止是向卿卿姐求助了,或許他還希望卿卿姐能夠成為白依依的依靠,畢竟他一個男人也不好插足別人夫妻間的事。”
“行了,該怎麼做照做就是,別瞎猜。回去吃飯了,吃過飯我還得出城去。”
“卿卿姐,還真的要去每天晚上去後山見那個賤男啊!”說起這個,旁邊兩個女人頓時都不滿了,就連玉坤都噘起了小嘴。葉玉卿低笑道:“是啊!”
不偷偷幽會一翻,如何能將那賤男的心勾出來踩個稀巴爛呢!
冬季的夜晚本就黑得早,而戌時四刻已是晚上八點。小竹屋裏沒有點燈,隻有微弱的月光清淡。
院子裏有一棵野板粟樹,第一無痕早已等候在樹下。雖然早有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但當真看見那獨自一人悄無聲息地走進來的女子,他眼中還是悄然劃過一道璀璨的亮光,微微一笑,道:“我以為你不會來!”
葉玉卿腳下頓了一頓,隨即冷冷道:“不是為你來的。”
以為她不會來?這根本就是屁話,他拿捏著那個秘密,分明是確定她一定會來才對。
“嗬……”一聲低笑自第一無痕喉中溢出,他自樹下走來,“你這叫不打自招嗎?”
他可沒說她餘情未了啊!至於特別解釋嗎?她如此緊張,就是叫人不想誤會都難呐!
葉玉卿冷漠道:“真想抽爛你那張自以為是的醜臉。”
“這般犀利,真懷念當年你柔情似水的模樣,可惜我都沒能有幸看到。”第一無痕輕笑,沒有一點氣憤。因為關於模樣,他可是自信得很。她若真覺得醜,當初又如何能踮記他那麼些年,甚至知道他身體不行,也執意要嫁他為妃。如今她之所以這麼說,左右不過是在泄恨罷了。
有愛才會有恨,因為給予了希望才會失望,因為沒有達到自己的期待才會埋怨,若她當真對他毫無怨氣他才該著急了。
“若早有先見之明,我當時就應該一把藥毒死你這個混蛋東西才對。”葉玉卿撇開臉不看他,每一句話說出來都是火藥味十足,但第一無痕始終是笑臉以對。
他走到她麵前,自袖中拿出一柄精美的匕首,撥開刀銷將匕首塞到她手上,笑道,“這把匕首是千年寒鐵所製,削鐵如泥。你想要我死,現在也不遲。往這兒刺,隨便你,怎麼消氣就怎麼刺。”
他將自己的胸膛往她的匕首送去,她卻沉默著步步後退。匕首在月光下寒光閃爍,映照出女人憤恨的慌亂的傷痛的眸,她有著蒼白的麵容,微微哆嗦的美麗唇角……
“你不是後悔救了我,不是想我死嗎?來啊!你躲什麼?”他步步緊逼,而後在她不小心踩中身後一塊小石子往下一滑時,迅速捉住了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一個狠刺,女人立刻嚇得驚叫一聲,猛地丟開了手中的匕首。
鋒利的刀尖劃開了他的衣裳,沒有傷到他分毫,卻嚇得她麵容慘白,雙手直發抖。
第一無痕猛地一個巧力,將微微發顫著的人兒狠狠地抱進了自己懷裏,欣喜若狂地呢喃道:“卿卿,我的卿卿……”
他就知道,那個傻傻地愛了他這麼多年的女子,那個即便明知他身體不行也願意嫁他,即使當初在他這裏受了如此天大的委屈,便是臨死也還在為他著想的人兒,她怎麼可能不愛他?她怎麼可愛忘了他?
葉玉卿望著夜色下的板粟樹,暗中感歎,幾十年的電視劇什麼的真不白看,關鍵時刻,自己在演戲方麵的潛力竟然爆棚。想來往後要跟梅香城那個女人飆演技,也不算太難的事了。嗯,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