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第一無痕淡淡道,“還是在屋裏好好歇著吧!”說完,吩咐了婢女過來,將人扶回了屋裏,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
東宮的宴席,卿卿也會去的吧!
葉玉卿進了東宮後,白依依得到消息,立即親自來將她們一行人迎到了後院一處八角亭裏,互相說笑著一直到午宴快開始時才一同出來。此時,該到的客人都基本已經到齊了。
這個時代不像那種封建時期搞什麼男女分席,都是男女合著一起參宴的,也不必避諱什麼。
身為玉玄國使臣,葉玉卿的身份自然是貴中之貴,坐位也絕對是靠前的。該說是冤家路窄嗎?
她才坐下來就發現,左手邊是第一無襄,右手邊是夜月雪兄妹。
夜婉玉看到她,永遠都是一副隨時備戰的鬥雞狀態。葉玉卿連眼角餘光都不屑給她一個,她目光落到夜月雪身上,見她看他,夜月雪立即回以一笑,是他一貫的溫和純良模樣。
葉玉卿當即回了他一笑。
微微泯起的嘴角,淡淡生暈的紅暈,怎麼看都像是害羞的少女望著心上人的模樣,眼角眉梢含帶著無限的溫柔與風情。
夜月雪愕然了一下,隨即略帶著些許不解地笑了,微微困惑卻不減溫柔。
這一幕落到其他人眼裏,可不正是眉來眼去,郎有情妾有意嗎?
對麵射來一道仿如實質般的目箭,葉玉卿抬頭就看到了第一無痕。他眼底冷漠,尤其是在看夜月雪時,不滿甚深,夾帶著隱約的殺意。但是看葉玉卿的時候,他神情還是冷的,可眼裏那絲絲縷縷的絲線,怎麼就那麼纏綿呢?
他身邊有正妃有側妃還有美人,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也不帶個漂亮女人來撐撐場麵咧!
她再移視線時,就看到了坐在第一無痕身邊的第一無瑟,他仍然是初見時那一副冷傲自得的模樣,望著她的神情中毫不掩飾敵意與鄙夷。
但葉玉卿的反應是,直接無視。
她很快就在對麵不遠處看到了梅香城,這個女人存在感很強,雖然這裏到處是皇親國戚,她一個城主之女的身份根本不夠看的。但她隻是隨隨便便往那裏一坐,就耀眼到叫人無法忽視。
那種光明並非完全是因為長相,而是一種氣場。一身夾雜著煞氣的耀眼鋒芒,不言不動,卻自覺從她身上散發開來,這女人來著肯定不小。
就在葉玉卿看梅香城的時候,梅香城也朝她看了過來,她舉起手中的杯子,隔空朝她敬了下。而後在她還沒有舉杯回禮時就已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明目張膽的挑釁與輕視。
葉玉卿就像沒有感覺到她身上所散發出的藐視氣息一樣,她對待梅香城就如同對待夜婉玉與第一無襄,隨意一眼掃過去就不予理會了,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所以等梅香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還想再來用眼神嘲笑她一回時,才發現人家根本就是鳥也沒鳥她。
不僅是葉玉卿不鳥她,她身邊的其他人也全都同樣自娛自樂著,連眼角都不屑掃過來一眼,梅香城不由氣得牙繃子咬的死緊。
葉玉卿一行人的無視比嘲笑與辱罵更加狠毒,自己方才的挑釁沒有得到回應,她瞬間就發覺了自己不過演了一場無人欣賞的獨角戲。就如同那想要逗笑客人,卻沒能逗笑客人的跳梁小醜。雖然此時因為第一無過正在說話,關注她們的人並不多,但梅香城還是感覺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因此而更加深了要葉玉卿死的信念。
第一無過坐在主位上,太子妃宿薔薇與側妃白依依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一個端莊一個乖巧,三人一體的情形看起來無比和諧。第一無過說了些官方上的開場白之後,宴席開始了。
宴會場中賓客足有數百,葉玉卿當然沒辦法一一都認識。但她隨處那麼一掃眼,倒是輕易發現了幾個熟人。這些天在京城她見過,凡有些身份的今天都齊聚一堂了。就連那先前被她丟在東宮門外的五個女人,都不知是托了誰的福,也跟了進來。
她們偶爾望向她這邊,眼裏都是憤怒而嫉恨的。因為隔得遠,她們看不清她在看她們,所以就自然也以為她看不到,那眼中的情緒一點兒也不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