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一個小娃娃,在這麼多人麵前,天真甜美地笑著故意用淩虐的方式慢慢慢慢地踩廢他的狠辣,讓他毛骨悚然。
即使是自小就見慣了世麵的他,都不由得膽寒。
她葉玉卿點頭微笑:“醒了就好,醒了腦子就清楚了,記憶也好了。我兒子有句話跟你說,你可要聽好記好了。”
她說著,放下玉坤。玉坤頓時上前兩步,脆聲道:“把你手伸出來。”
蘇冰羽雙手正捂住痛得厲害的襠部,雖然這姿勢實在難看,但他真的實在是太痛了。他不想捂,可是忍不住。就像此時,他不願聽那小娃娃的話,卻不敢不伸手一樣。
蘇冰羽無聲地抬起了雙手,他以為玉坤是要對他手怎麼樣,卻哪料到小家夥隻是再次上前一步,抬起小腳學著葉玉卿的動作,照著他的襠部就狠狠一腳踩了下去,踩完再踹再踏再踢再碾啊碾啊碾……
順便加上清脆的咒罵一連串:“呸,就憑你也配跟小爺我扯上關係!你這樣的貨色,給小爺倒馬桶,小爺我都嫌臭。我呸,垃圾!你祖宗的祖宗的祖宗都不配給小爺我舔鞋底……”
蘇冰羽:“啊……啊啊啊……啊啊啊……”繼續殺豬嚎,持續殺豬嚎,一直殺豬嚎……
眾:“……”
最終,蘇豬嚎終於光榮地疼暈了過去。
玉坤退後兩步,母子二人一齊抬手拍灰,動作很是一致。葉玉卿上前兩步抱起小家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揮手招呼一群石化了的觀眾:“來來來,大家繼續樂嗬,別為了一個醉鬼鬧得大家不高興。”
說完,拿起筷子給自己夾了一塊菜。等她把菜嚼完吞下去了,人群還在石化,她又對第一無過喊道:“無過太子,你發什麼愣啊!快叫人把這醉鬼拉下去啊,大喜的日子讓人在這裏躺屍,多礙眼呐!”
縱使第一無過再從容,此時也難免麵容抽搐了,他幹巴巴地笑著回應了她一聲,才無言地招手叫來兩名下人,把暈倒在地的蘇冰羽拖了下去。
對麵的第一無瑟半張著嘴巴,臉色青青白白地轉換著,他想著自己那樣得罪了葉玉卿,若是她一時心情不爽,想找他麻煩,那他……
連四叔留下的獨苗興澤都被當街抽得跟狗一樣,父皇都沒法說上一句。若是他也被葉玉卿收拾,父皇能為他討回公道嗎?就算最後能討得回,但要是先就被廢了,討回了又能怎樣?
忽然就打了一個冷顫。
第一無痕則是眸色深深,目不轉睛地看著葉玉卿。很奇怪,這麼粗魯而霸道的一個女人,她理應該是像潑婦一樣,讓人一看就非常的討厭才對。可是為什麼他卻越看越是著迷呢?這種感覺,難道就叫做愛情嗎?梅香城咬住牙,神情瞬息萬變。她終於發現葉玉卿也並非她以為的那個一無是處的蠢貨了,相反,她還比絕大多數人都聰明。
她想起昨夜被自己派去葉府做任務卻一去不回的三小隊,若是在葉玉卿收拾蘇冰羽之前,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相信,自己的人是被葉家扣下了。因為自己的人什麼本事,她清楚得很。整整三個小隊,即使真的無一生還,也不可能連信號都發不回來的。
她之前隱約也猜到可能出了些其他意外,但卻根本就沒有懷疑到葉玉卿身上,隻是覺得也許他們是出了什麼事耽擱了。然而現在,她心裏卻沒底了。
遲則生變,那件準備好的事不能再等了。決定了,明天就要將這個女人告上公堂,讓她再也掀不出風浪來。
梅香城暗中握住了拳頭。
夜婉玉不敢再看葉玉卿,她僵僵地坐著動也不敢動,生怕把葉玉卿的目光吸引過來,讓她想起自己方才所說的那句讓看她笑話給她難堪的話,然後在這麼多人麵前出些狀況,讓她下不來台。
夜月雪望著葉玉卿目光閃爍,他瞳孔清明而深幽,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煩惱什麼,但事實卻是,從來沒有人能夠真正完全地看透他的想法。
第一無襄則是為自己當初在金陽堂及時的禮讓與今天的配合,感覺到無比的慶幸。他的感覺沒有錯,葉玉卿這個女人惹不得,她總能輕易找到最適合最犀利卻又最輕鬆的手段收拾自己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