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蓉是洛基隊其中一個小隊的隊長,她一臉疲憊卻強打起精神的樣子,抱手回禮道:“葉府比我們想象中的難闖多了,為了救回令公子,我們洛基組足足損失了三個小隊,是我們出任以外損失最為慘重的一次。還希望孫大人能夠說話算話,出麵證明我家主子的清白,莫要讓我們的鮮血與汗水全部付諸東流。”
“燕蓉姑娘放心,老夫與那惡賊無怨無仇,她卻膽敢公然闖我家門,殺我妻劫我兒,實在是無可救藥,老夫不會放過她的!”孫恒溫咬牙切齒地應道。
燕蓉點了點頭,說:“昨晚我們救出令公子時,他幾乎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我們合力用了不少內力才為他保住了一條命,接下來還需好生將養才是。”
“梅姑娘的大恩大德,老夫莫齒難忘!”
二人說話間,一臉白胡子的老大夫被請了進來。為了做得真,那易容成孫吉的人身上的確滿身傷痕,所以老大夫並沒有看出什麼別的來,隻說是傷得太重,失血太多才會昏睡不醒,隻要好好休息一翻就能行,他開了些補氣養血的藥就被管家送走了。
燕蓉見孫恒溫什麼都沒有懷疑,她還有別的事要準備,交代孫恒溫明天準時上公堂之後,就告辭離去了。
孫恒溫為表示感激之情,還親自送了她一段路。
卻在她轉身離去之際,孫恒溫那一臉感激的笑即時收斂,變成了高深莫測,他轉身快步往孫吉的房間走去。在門口時,一名婢女打扮的美貌少女無聲地出現在他身後,二人一前一後推開門進了屋子。
屋裏,‘孫吉’虛弱的昏睡著。孫恒溫吩咐守在外間熬藥的兩名婢女:“你們先下去!”
二人依言退下,孫恒溫對身後的婢女道:“墨玉姑娘,聽聞你醫術高深,還請你幫吉兒看看,他什麼時候才能醒來!他失蹤多日未歸,老夫可擔心壞了。”
“是!”那喚做墨玉的美貌婢女無聲笑著應了,腳下輕巧地往床邊走去,她手指張開,三根半尺長的銀針無聲無息出現在她指縫間。
那床上‘昏睡’之人是梅香城的人,其內力也不可小瞧,但凡能吞吐內息之人,本身五感就會比一般人靈敏。他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猛地睜開了眼睛,也就在那一瞬間,墨玉手中的銀針閃電般射出。
距離如何之近,那人原本在裝重傷,此時想要反應已經來不及了。三根銀針無聲地紮進了他的脖子裏麵,他半張開嘴巴,手撐著床想要跳起來,卻驚惶地發現,自己再也不能動彈也不能出聲了。
那原本擔心兒子的孫恒溫卻隻是站在床邊不遠處,安靜地看著,眼中冷若寒冰。
墨玉走到床後,拉開床幔,那後麵竟有一扇暗門。暗門打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的模樣與床上躺著的‘孫吉’,竟是一模一樣。
“爹!”少年自那邊屋裏走去,來到孫恒溫麵前。孫恒溫欣慰一笑,輕輕拍拍他的肩。這少年,正是他真正的兒子,孫吉。
其實他的兒子,從來都沒有失蹤過,那都不過是假象。可是梅香城今天,卻送給他一個兒子。
公然闖進他的尚書府斬殺尚書夫人,將他堂堂的二品大員當成猴兒耍,果然是膽大包天!
那躺在床上僵著不動的‘孫吉’驚恐地看著屋中的三人,喉嚨發出咕咕的聲音。他不解而憤恨地瞪著那美貌的婢女,不敢相信自己一名出色的暗衛,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被製住了。
主子讓他裝昏迷,就是怕他聲音與行為同孫吉不像,讓孫恒溫發現什麼。主子讓他明天再醒來,到公堂上揭發葉玉卿把他抓走這幾天,對他進行了慘無人道淩虐的罪惡之行。卻不料,自己都還沒有出手就被人識破,還被抓了。
為什麼會這樣?不是說孫吉被葉玉卿抓走了嗎?可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氣什麼?”墨玉捏著自己的手指頭,對著那人憤恨的瞪視輕輕一笑,“我的身份與你一樣,是暗使。你是梅香城那坨狗屎的,而我,是我們家卿卿女王的。”
那人此時才恍然大悟,臉孔一片死灰。